可是,就在季东华一声接一声地说:“大哥呀,我说大哥呀…”那辆足足由三十几号人,才能缓缓推动的怪马车,竟然传出了一个让人脊背发寒的嚎啕大哭!
这个声音听起来,让人觉着非常的不舒服,因为你听不出这音色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顿时,这个雌雄难辨的哭声,令守备外围的兵将们,直接乱成了一团,但也仅仅局限于守备城墙与城门的士兵,因为那些推马车进来的兵俑,则没多大反应,显然是交警贴罚单,见惯不怪了。
“这瘠薄是啥声啊?萧桐你听到没有?”季东华咽了口吐沫,直接靠上了身旁的建筑墙面。
现阶段,同马车一块撤回城内的士兵,显得都很疲惫,而守备伍长上前去询问这哭声的原由,那些士兵好像还不怎么好搭理,都是自顾自地坐到地上,傻呆呆地盯着马车。
哭声从响彻那一刻,就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故此,守备伍长见状,生怕它在扰乱了军心,于是扯开嗓门对呈痴呆状的士兵们吼道:“给我汇报!我要你们汇报这哭声的来源!听到没有!”
守备伍长吼着,萧桐眼看他一鞭子甩了出去,瞬间掀翻了三个士兵,紧跟着,惨叫声盖过了哭声,而那三个被抽清醒的愣头青,也在顷刻间窜到了伍长的旁边,“头儿,这马车太恐怖了,你快去找城主,让咱们把它拖到城外烧了吧。”
听完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哭诉,伍长举起手,正了正他的铁帽盔,叫道:“放屁!这马车就是案发现场,也是府衙侦破此案的关键因素,你现在叫老子去找城主,城主大人还不把老子阉了,把它给我拉到府衙去!”话落,伍长紧跟着又很小声地补了一句:“喂,这马车里面有人还是怎么的?怎么会有哭声呢?”
那三个士兵闻讯以后,顿时把伍长拉远,而且将其拉去的位置,恰恰就是萧桐这一侧。
随后,其中的一个士兵,用极轻的声音讲道:“头儿,这马车里他妈没人。”
“你少胡诌,没人哪来的哭声。”
“头儿啊,我们仨能骗你么?你也不仔细想想,你看兄弟们都吓成啥样啦,再说,再说昨晨城主夫人还有妾室,就是死在里面的呀,你又不是没看着尸体。”
亲耳听到他们嘀咕,季东华先是抹了把汗,然后用上牙咬住下嘴唇,盯着萧桐不说话。
接下来,伍长和那三个士兵又聊了几句,随后,吓到牙根打颤的伍长,还是依旧决定把马车先送到府衙那里。
就这样,经过伍长的一顿好说歹劝,总算是说动了那些屁股沉的城门守卫,来担当运送这鬼马车的苦力,而先前那些本就吓到发傻的士兵,也在伍长的鞭策下,逐个恢复了清醒,可经由这哭声一闹,低头思量着的萧桐和季东华,都把出城门的事给忘到了脑后。
还算平坦的街面上,那辆怪马车移起来非常吃力,才走出不足百米远,天色也就跟着亮了。
不知过了多久,和季东华一起靠坐在小巷里的萧桐,忽然听莲影讲道:“天亮了,那阵哭声停了。”
豁然间,被唤回意识的萧桐,直接对这天籁之音的主人,投去个特真挚的微笑。
“你终于肯说话了,我还认为你被吓傻了呢。”萧桐笑得宠溺,并且在吐字之间,还刻意竖起耳朵去听那凄惨无比的哭声,但事实就和莲影讲的一样,哭声其实从天边泛白的那一刻起,就跟着停了。
莲影粲齿一笑,然后重新把头埋进萧桐的颈窝,像作检讨的孩子那样讲:“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你不可能派人杀小公主,我真愚蠢。”
话落,莲影仰面送上小而翘的鼻尖,接受了萧桐来刮她鼻子的小动作,然后他们开始彼此凝视。
季东华:“莲影,你听刚才那是鬼哭吗?”
这时莲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