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回到家後,果然茫然於家裡的變化。
大哥會每天晚上陪小夥伴散步,父親會給小夥伴精心挑選禮物,傭人們也對小夥伴慈祥和藹。
小孩還親眼看見,小白禾只是因為給自己熬藥燙傷了手,家裡的人就全都失望的看著他,大哥甚至第一次呵斥了他,
「小禾他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不是你的傭人,你心情不好憑什麼拿小禾撒氣?他在這個家裡已經夠小心卑微可憐了。」
小孩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從沒被大哥這麼嚴厲的訓斥過,一時間真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無措慌張的解釋,
「可是,是他自己要熬的,我不知道。」
白禾扯著大哥的袖子,小心卑微的看著小樓夜,「大哥,是我主動熬的,我就想讓二哥開心起來。」
大哥無奈又心疼,牽著白禾的手離開,
「你也是我的弟弟,是樓家的人,別那麼沒有安全感,你不用再這麼討好別人。」
小樓夜遠遠看著他們,明明沒有表情,可垂著眼看起來卻像是快哭了一樣,揪的人心裡發疼。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
後來,他們三人還會乘著星艦旅遊,小孩卻因為身體原因只能在家裡眼巴巴看著,甚至因為病情的惡化,連學校也不能去上了。
小孩失去了自由,被困在高塔上,每天和醫生設備藥物為伴,眼中的光漸漸暗淡,像一朵失去了養分的植物,等待著枯萎。
他無數次心情沉重的虛摟著小孩,學著女主人的樣子撫摸著他的頭,安慰他,告訴小孩他才是最優秀,最棒的,是他們瞎了眼。
可小孩還是一天比一天變得沉默。
小樓夜覺得這個家開始變得奇怪,家裡的人也開始變得陌生。
他們口口聲聲說白禾可憐,又懂事的讓人憐愛,就連父親也不例外,他曾聽見小孩有一次氣急質問父親,
「從孤兒院出來的就可憐?那他應該慶幸自己在孤兒院,不然怎麼會被母親挑中進了這裡,因禍得福享受榮華富貴了呢。」
父親終於察覺到了小孩的不安,第一次抱了小孩,揉了揉小孩的頭,小孩窩在父親懷裡無聲委屈的哭著,父子關係似乎恢復了。
但只有一旁他知道,因為醫生說小孩如今身體受不了刺激,父親才會妥協。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小孩漸漸長大,稚嫩的眉眼長開了,身形開始抽條,長成了一個模樣俊逸的少年。
在這期間他目睹了小孩所有的不公。
傭人的忽視,白禾逐漸增長的野心和心機,大哥的偏心和誤解,甚至還有無數不利於小孩的傳言,可小孩不在意,他相信有父親在愛著他,他已經很滿足了。
可小孩不知道,就連父親的愛都是敷衍的。
他只能在一旁無力的看著,心裡重的像是被硬生生填了一塊大石頭,憤怒的想要殺人。
小孩努力的養好身體,讀書學習,樂觀積極,不聽不想那些不好的事,在自己房間重新貼上宇宙圖,他拿起了自己的畫筆,記起了幼時的夢想,眼中終於重新亮起來璀璨的光。
小孩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向著自己的夢想大步朝前,也終於如願以償的考上了中央星際學院的藝術系。
他也看見了隔壁白禾憤恨扭曲,醜陋無比的臉,
入學的那天晚上,他聽見小孩憧憬開心的自言自語:從今以後都要精彩的活著,就連入睡,小孩嘴角都帶著笑意和期待。
那一刻,他懷疑自己會激動到落淚。
可一切和設想的都不一樣。
小孩入學後沒多久外界的惡意蔓延進了學校,他眼睜睜看著小孩被欺負,被污衊,被冷暴力殘忍對待,被千夫所指,鋪天蓋地的惡意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