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小冬也回来了,四个人脱去了青衣,现出里面的女装。银衣仙子一身白,三个丫头是一色紫。除去了头巾,银衣仙子仍梳了代表未婚少女的三丫髻,三个侍女则是高顶髻,一看便知她们的身份。
小春包扎停当说:“小姐,是抱着他上路呢,抑或是用山藤架。”
“抱着好了。但……何不先将他弄醒”
“为什么?小姐。”
“我们已现出身份,何不让他知道我们救了他?”
小春鼓掌道:“妙哉!可惜,石当家埋早了些。”
“不打紧,小冤家会相信的,拍醒他。”
君珂在痛苦中醒来,只感到身躯已不是他自己的了,浑身神经皆已不听他的意念支配,骨头也像是松散了。他悠然醒来,不由自主呻吟了一声,睁开了双目。耳中,突然听到娇嫩嗓子的欢叫声:“啊!他……他醒来了。谢谢天。”
接着,是另一个甜嗓子叫:“不!他该谢小姐,与天无关。”
他吃了一惊,声音好厮熟,阵阵幽香扑鼻,这香他不陌生,赶忙凝神看去。
身畔,银色身影入目,一张美丽无比的面庞出现在他眼前,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中,充满了惊喜、关注与期待的神情。
“是他!这贱女人。”这是他心中的第一句话。
银衣仙子这时的神情,已没有在徽州府小楼上的荡态,缓缓扶起他,用微带颤抖的声音说:“林公子,你感到好些了么?”
他怒目一瞪,沉喝道:“别碰我,你这……这……贱人。”
银衣仙子眼中挂下两行珠泪,颤声说:“你……你骂我打我,我不会怨你,谁教我在你面前自甘下贱呢?只是,你已受重伤,行动不便,而且目下危机四伏,说不定贼人会跟踪搜到,我不能让你留在这儿被他们再擒去。林公子,让我再为你尽力,带你离开险境。等你伤好之时,只消你叫我走,我便会凄然离开。我……我下贱,我知道配不上你,我……”她以手掩面,痛哭了起来。
君珂反而怒气尽消,自疚之念爬上了心头,如果她凶狠,他会以牙还牙;她自怨自哎哀哀痛哭,他却油然生出愧念,叹口气说:“别哭了,世界上竟然有你这种怪女人;你太不尊重你了。坑苦了你自己,我也永远自疚于心,冤孽!”
银衣仙子心中大喜,但却仍在哀哀饮泣,哀怨地说:“林公子,我……我太爱你了,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我不是水性杨花的贱女。自你走后,我痛不欲生,要走遍天涯海角找你,总算在这儿无意中杀了几个恶贼救了你,我知道你鄙视我,算我命苦,让我替你尽最后一次力,带你离开险境。你伤好之后,我会离开你,找一处人迹不到之处,青灯贝叶以修来生,不会打扰你和庄姑娘的幸福与静宁,我……”
“不要提庄姑娘。”他心碎地叫。
她一怔,紧张地问:“君珂,你为何不提她?”
君珂并未因她叫他的名字而介意,暴躁地说:“我不要提她,我与她水火不相容,不必问。”
她心中狂喜,却满怀哀怨地说:“君珂,你允许我为你尽力么?”
他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说:“我已是英雄末路,只好劳驾你了。”
“谢谢你,君珂。”她破涕为笑了。
他看到了另外三女,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她们是……”
“这是仙霞岭北面第六座山头。那三个是我的侍女,小春、小秋、小冬。”
“你绰号叫银衣仙子,能告诉我你的姓名么?”
“我……我姓汤,小名叫绮。我们应该走了,贼人可能快搜到这儿了。”
君珂也知道这儿不可久留,说:“我们走,那两个老怪物真莫名其妙。”
“两个老怪物?是赤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