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起身离座,弓着腰用双手恭恭敬敬地捧给我。我意识到我也应该站起来,显出十分的恭敬,毕竟送我东西的人是我的父亲,是一国之君。
我离座,接过锦袋,仔细打开,一块白润如脂的玉石,刻成金花的模样。
“桦大人,这……”
“殿下,您仔细看看,还认识此物?”桦非殷切地说。
此玉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却闪出比灯光华美千倍的光彩,一时间,屋子内好像通明了很多,可这光芒却并不刺眼,而是温润如水,滑腻如脂,不似凡物。
“这是和田玉?”
“殿下,您认出来了。这是您出生那一年,一个道人自称从繁熙以西的昆霄山上来,采了这么大一块石头,非要送给您做礼物。陛下尊他为得道仙人,便收下来。本没在意。却在您五岁生辰的那一日,被宫里一位玉石师傅看见了,大赞好玉石,便请求陛下允他雕琢此玉。陛下欣然同意,那老师傅倾尽全部心血打磨雕琢,将一块本来冥顽不化的丑石变成两块人间罕有地美玉。然后便喷血而死。”
墨卿远远看着那金花的白玉时,本来安静如水地目光中骤然跳动。荡起一线涟漪。我捧着那玉,不消说这羊脂和田玉是如何的名贵,就是光看着那温润华美的模样,心里也着实喜爱。这竟是一名宫廷老玉师倾尽最后的精力雕琢而成的。
“桦大人,怎么是两块?”
桦非目光中露出一丝不解,“对的,殿下。是两块。一块雕成蝴蝶的模样,在您来到沧海帝国时,皇后亲自戴在您颈子上地;另一块留在陛下那里,就是臣今天带来的这块。”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从我穿过来时,就不曾见过蝶样的羊脂和田玉。现在除了那枚黑色的百毒门掌门指环外。我没有戴过其他饰物,倒是有过一枚蝶样的翡翠,但那是萧托楚垠给我地,想来并不是一回事。难道……叫人给拿去了?
也许是看我脸上阴晴不定,桦非猜到几分,但不敢说出来。便闷了半晌,轻声道:“墨将军说得对,此地不宜久留。殿下,请收好,臣下告辞了!”
“等等。桦大人。”我犹带着一心的惊悸。问他,“是哪位皇子?陛下可曾明说?”
“殿下……”他忽然压低声音。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仿佛从地下传出来的梦呓一般,“陛下并未明说。但陛下说公主不久便自会知道,臣会留在这里一直到起事成功……臣告辞了……噢,还有,公主殿下,后天便是沧海王的除夕晚宴,宴席上怕臣与公主两间不能相顾,请一定多加小心……”
他眼中闪着幽幽的光芒,在烛火中退下,退到门口。墨卿看了看我,留下一抹复杂的神光,两人又鞠躬行了礼,退出去了。片刻,就听见了女人们高调的说笑声,灯火顿时全部点亮,珠帘哗啦啦翻了几重响,重夫人带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鱼贯而入,珠花香粉互争艳,绫锦绸缎相竞妍,真真的好不春光明媚。夫人们中间,夹着五六个俊面公子,以五王沧海桐为首地帝京纨绔,也浑身透着玲珑潇洒地劲儿,说不出的俊秀儒雅。
我这屋里瞬时热闹非凡,要叫外人见了,定以为是神仙下凡百花聚会呢!
我叫小兰草将琉璃场做地高脚杯捧出来,倒上蒸馏过地米酒,清白的酒液在淡黄色半透明地雕花高脚杯中,荡漾出迷离流转的色彩。古时的琉璃是比玻璃昂贵得多,也漂亮得多的圭制品。米酒经过蒸馏,清澈了许多,又被我加了些许葡萄果汁,也就算是冒牌的葡萄酒吧。这样的组合,关键在于情调,而并不在于味道。因为我渐渐发现
帝京贵族们,其实过着现代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奢华生追求的,不过是些新奇的玩艺儿罢了。
我充满笑意,看着他们捧着高脚杯的美好感觉。我渐渐发觉,他们越来越喜欢与我在一起。待到时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