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尘。
苏熙澈察觉女儿盯着自己看了很长时间,转脸笑道:“做什么盯着为父只管瞧?有什么话就说。”
苏莫琳道:“父亲还不肯放过梁心铭吗?”
苏熙澈不悦道:“胡说!为父在你心里难道就是如此心胸狭隘?容不下一个女子?”
苏莫琳道:“可是父亲……”
苏熙澈打断她道:“她犯了欺君之罪,为父难道不该弹劾?她乃女子,本不该立于朝堂,为父要皇上罢她的官有何错?崔渊最维护她的,也是这意思。”
苏莫琳道:“就是说,父亲不肯罢手了?”
苏熙澈道:“为父不是已经退让了吗?都退回家了,还要怎样?让为父出面支持她,万万不行。”
苏莫琳吃惊道:“父亲退让?”
苏熙澈点头道:“皇上目前需要她。”
苏莫琳瞬间想明白了,震惊地问:“父亲是要利用她整顿吏治,然后再赶她回家?”这也太……苏莫琳心中不平,若眼前坐的不是自己父亲,就要骂上了。
苏熙澈瞅她叹气,问:“你是我女儿吗?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不是为父利用她,是皇上要用她,为父才让道。为父自始至终都不想对付她,所行都是本分。”
苏莫琳道:“可你们却逼迫她?”
苏熙澈悠然道:“真金不怕火炼。无论是为父弹劾梁心铭,还是梁心铭弹劾为父,都是据实上奏,并未诬陷,何来逼迫之说?外面说她‘遇强则强,遇强更强’,若是连这些都不能应对,有什么资格立于朝堂之上?”
苏莫琳试探问:“那,父亲觉得她应对的如何?”
苏熙澈点头道:“借林平之手将京都府衙的恶吏清除,很高明,反击为父也很巧妙。下一步就难说了。”
苏莫琳忙问:“为何难说?”
苏熙澈道:“你当她在金殿上真是被我们逼得差点流产?那是她有心魔!为父猜测,当年那翠儿被虎吞噬绝与她脱不了干系。”说罢看向窗外。
窗外,白茫茫一片。
苏莫琳神情呆滞,身子不可遏制地轻颤林馨儿真的会将另一个女孩子推入虎口脱身吗?当年她才十二岁!
京都府衙后宅,梁心铭和朝云跪在炕上,趴在窗前,不住用布去擦窗玻璃上的雾气,看着外面的房屋树木慢慢被积雪覆盖,被同化成一体,滤净了红尘俗事。
身边,惠娘正规划未来。
她想替梁心铭打理在水一方。
原本她想等梁心铭身份公开后,便带着朝云回黄山祖宅,然在外经历了这几年,仇也报了,馨儿的事也解决了,她倒能心无挂碍地回去守寡,朝云可怎么能耐得住山中寂寞岁月呢?这孩子离不开梁心铭。
惠娘想了又想,决定留下。
她又不愿住到王家去。
她便想经管在水一方。一来自己有一份事业忙,也帮了梁心铭;二来不必住在王家,不亲不友的省了尴尬;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朝云依然能养在梁心铭身边,由梁心铭教导,她母女两个又能时常见面,岂不完美?
梁心铭回头笑道:“都依你。”
惠娘见她并不死拽着自己去王家,感激道:“这世上,就数馨儿你最懂我。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梁心铭道:“你说这话,梁大哥在天上听了要吃醋的。”
惠娘抿嘴笑,问:“她干爹怎还不回来?”
梁心铭:“……”
王亨肯定忙,朝廷陡然间换了一批官员,又要整顿吏治,又要发兵剿反贼,捉襟见肘很正常。
果然,王亨晌午没能回来。
一直到下午,才裹挟着一身寒气匆匆进门,梁心铭忙叫人打水洗脸、拿衣裳鞋袜给他换,恍惚间,自己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