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湛笑笑,不置可否:“你并没有说错什么,所以不必致歉,在我面前,你不用如此在意自己的措辞。”
稍顿,其话锋一转:“好像是我迫不及待了,不过,来了这么久,你就没有话要问我吗?”
我略略沉吟,诚实作答:“其实,在来之前,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但是见了你后,却突然间什么都不想问了,严格来说,是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傻气!”韩子湛脸上的笑意加深:“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对你下蛊?”
我旋即有些发愣:“……为什么?”
韩子湛面带讥诮,话语中蕴含着浓浓的回忆味道:“我想,此下你应该明晰了我的真实身份,应该亦晓知了我与沈熙昊乃同母兄弟的关系,不过,我与沈熙昊的成长经历却完全不同。沈熙昊的成长,表面上看似饱受冷落,实际上却不是,其父沈显为了他能承继己位,自其出生始,便开始百般谋划,甚至不让他遭受其他兄弟的戕害,一直假意冷落于他,而我,所拥有的一切,则全都是靠自己,我的父亲,从未帮过我分毫,其实自我出生后,便很少能见到父亲,甚至我并非是在丁零长大的,而是在天阙的心湖别院长大的。”
“你真的是在心湖别院长大?”我惊讶不已。
“我并非都是欺瞒于你的。”韩子湛的笑容添了几分自嘲之色:“我亦是会讲真话的,不过,算计太多了,故此真话亦变得无有了意义。”
我只觉讪然尴尬,反观韩子湛,其神情则依旧的平和无波:“其实,心湖别院并非为父亲购置,而是他抢夺所得,因母亲之事,父亲到达宛城后,一再地停留不回,所以为了防止行踪暴露,则急需一隐秘之处作为庇护之所,恰于此时,父亲偶然结识了心湖别院的原主人,故而便知悉了心湖别院之所在。因心湖别院地处偏僻,又有精妙的阵法环绕,父亲见后,便生了拥有之心,是此,在取得了原主人的信任后,父亲以德报怨,遂用计谋除掉了他,之后便将心湖别院据为己有,而我,自出生被父亲抱回后,便一直在心湖别院里生活。”
顿了顿,韩子湛接续道:“自我有记忆始,便不知父亲是何模样,一直陪伴我的,只是父亲的两位心腹,一位教习我武功,一位教习我学术,然而不管是武功还是学术,讲述的全都是一个道理,那便是能者生存,弱者灭亡。直到景浩七年,我五岁时,才第一次见到父亲,父亲的模样很华贵,但是对我而言,却很陌生,他见到我,并无欢喜,只是对我说,他不能在宛城久留,因为他还要赶至青州去找寻母亲,待接回母亲后,才能将我接回丁零。另外,他还告诉我,他能提供给我的,只有现下这么多,所以,如若我想得到更多,那便只有依靠自己的努力。父亲此次到来,只在心湖别院待了三日,他离开的时候是那么匆忙和自信,所以我想,也许很快他就会过来接我,然而不成想,这一等便是五年,一直到景浩十二年,他派的人才姗姗而来,我乃丁零国主之子,但是在十岁时,才第一次踏上丁零的土地。”
“那…后来呢?”
“因我的生母乃天阙人,我又是父亲幼子,所以我的到来很不受欢迎,但是对于这种局面,父亲并未干涉,他只是告诉我,如若我不想被其他兄长欺侮,那么就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打败他们,并让他们敬服,那时候我初到丁零,年岁尚小,又身单力薄,无依无靠,哪里会是兄长们的对手,所以初到丁零之时,我的日子并不好过。此外,我以为自己到了丁零便会见到自己的生母,不成想却没有,父亲确实从天阙带回了一位绝色女子,但是却不是母亲,对于为何未能带回母亲,父亲当时并未给我解释,只是告诉我,若我想见到母亲,亦需要自己的努力。我在父亲身边只待了三年,三年后,父亲暴毙,长兄为了能顺利地登上丁零王位,并稳定自己的王位,残忍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