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笼子。”
紫嫣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听出些不祥,她猜想小王爷一定在为了北平王伤了他的爱鹰巴哈而痛心难过,小心地劝他:“无论如何,是你放鹰伤人惹的祸!”
紫嫣走近罗成,伸手去搀扶他,他一袭轻薄的白绸直裰,夜风吹来弱不胜衣的样子,散发被风带起,飘然若天外仙人。
“是我惹的祸,自取其辱,是我惹的祸。”罗成喃喃地说,自言自语,目光丝毫不去留意紫嫣。
但紫嫣却是仔细审视罗成的面色和目光,苍白的面颊,冷漠的表情,那表情如此的陌生,陌生得令人心寒。
罗成一手扶着桌案,一手托腰,艰难的挪动身子,步步艰难地向自己的卧榻挪去,紫嫣忙去搀扶,被他甩落了手,执拗地扶了窗蹒跚挪动着步伐。
“巴哈它不需要同情,它是雄鹰,它是天之骄子,他不会被亵渎,它不需要人怜悯!他生,翱翔于雷电冰雪之巅,傲睨天下;它死,葬于高山之巅,无限庄严。”罗成摇着头,呢喃自语,“没人懂他,没人能懂它,只有我。他不会如家畜一样摇尾乞怜,他是鹰,上天的骄子,他生之高贵,死之尊严,只能令人仰视。”
紫嫣起初听得似真非真,仔细静心一听,寻味罗成那几句貌似漫不经心,却是满含深意的话,不由心中充斥了几分崇敬。罗成一身雪白的直裰,夜风中的窗前如一只逆风独立寒秋的羽翼雪白的雄鹰。雷电寒风后立在孤峰喘息,却是仰头望天毫不委曲求全。
此刻,紫嫣进退两难,抛弃罗成离去,似乎过于冷漠;若是留在这里,尴尬无助不说,就是此情此景也看得人心酸,似乎眼前骄傲的雏鹰未能展翅就折了羽翼。
王妃和北平王来到罗成的寝殿时,罗成已经入睡,安详的面颊,眉头拧结了痛楚。
北平王摸着儿子的额头,将稀薄的刘海抚到脑后,露出光洁的前额,浓密的剑眉,长长的睫绒如一道扇面,不时的颤动。叹息一声,北平王堆出笑说:“夫人见不得成儿挨打受罚,只是当日看罗艺和令兄秦彝被义父教训时,可不见夫人有所心疼,反是落井下石的时候多些。”
虽是戏言,目光却扫了一眼随在一旁的秦琼,秦琼脸色未变,目光却满是好奇。
“王妃总算说成儿像我年少时,我倒觉得成儿这肌肤眼唇都像夫人多些。”
听了北平王的说笑,王妃嗔怒的面容也微微露出些掩饰不住的笑意,擦擦泪埋怨:“横竖我只有一个儿子,打死了你好去寻个女人再为你罗家多生养几个儿子罢了。早知道你存了这份心思,阳奉阴违的终是对儿子下狠手,哪里还是个父亲所为?”
北平王也不解释遮掩,当了秦琼的面还是陪了笑脸,没了人前那副王驾千岁的威严。秦琼知趣的告辞退下,出门却见到了为小王爷端药而来的紫嫣。
二人在寒风中对立,相视无语。
“来了?”秦琼问。
“嗯”紫嫣答,擦身而过。
紫嫣的心扑扑的跳,又难平静,她端了新煎的汤药进殿,刚要迈步听到北平王的声音:“成儿十五岁了,该是为他觅个媳妇了。”
“我看成儿还小,倒是叔宝该娶亲了,怕是流落民间,嫂嫂也没有合适人家的闺女说给叔宝。我倒是想,子颜看来不错,不如许配给叔宝。”
紫嫣的面颊顿时麻木,红晕泛起,惊得娇羞了进退不得。
王爷呵呵笑笑说:“夫人考虑的十分妥当,只是不知道叔宝的意思,待明日我去问问。”
“婚姻之事还能由了他们?大哥去世,秦家的骨血,我说了算。”王妃固执道,“况且子颜是我的义女,想是宁氏嫂嫂也不会反对。”
又是一阵笑声,北平王笑道:“当年秦彝兄谈夫人而色变,看来夫人果然厉害过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