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成亲嘛!你也老大不小啦!”不知道算不算灵机一动,我赶紧把视线收了回来。
谢云寒却害羞地一挠头,扭捏地说:“……我要跟着姐姐……”
“嘁,你一个男孩子家害什么羞啊!”真是服了他了,我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他也要抓紧机会表忠诚。
他像是怕我不信似的,皱了眉头想要张嘴解释什么,我忙伸出一只手挡住他的嘴。“嘘……那边好像有人说……”
我撇了他钻到一旁的人堆里,正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儿挺着脊背嚷着什么。
“我们小姐要找几个姑娘帮个忙,哎——你们谁想去?”撇去样貌不说,看她的装束倒确实是这家佣人的衣饰,华贵而不张扬——果真是一人得道,鸡犬也能升天啊……
“做什么?”
“去了就知道啦,不会让你们白干的!”
这句话可是重点——我一下子挤到那女孩儿面前,“给多少钱?”
她貌似慎重地打量了我一眼,“六两。”
“真的?”六两啊!太理想了!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我家小姐可没工夫开玩笑。”
“那我去!”
刚迈出一只脚就被谢云寒一把拽住了。
“姐姐,你要去哪儿?”
“你先在这等我一会儿……”我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宽心,“放心,姐姐不会丢下你就是啦……”
和另外四五个年轻女孩一起,我们随着那个丫鬟来到了方宅深处一个较安静的院子里,石阶上两扇雕花木门大开着,两侧还各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婢女侍立着。
“大家进去换好衣服就出来,记得快点啊!”那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儿开始发号施令了。我见其他人都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间屋子,也咬咬牙跟了上去。一进屋,房门就“嘭”的关上了——心里压不住也“嘭”的一声,只见堂屋正中围着连成片的屏风,一扇一扇的屏风上都搭着款式花样差不多的红色的袍子。
我怔了怔,不禁“扑哧”笑出了声。
有些事,看似八竿子打不着,其实有理不清的牵扯。
就像,有一个叫肖仁义的,和另一个叫张皮子的。
丁辛离京当日,曾经托留府的婢女小玲给留云阁的掌柜肖仁义送了一个木匣过来。无缘无故的,丁辛为什么要送这么个东西过来?肖掌柜收到的当时也是觉得莫名不解,只是念着小玲留下的那句话寻思了好久。
“小姐还让奴婢转告掌柜的,说这个盒子能装很多东西的。”
能装很多东西……做什么?首饰盒么?
肖仁义一遍遍打开盖子又关上,再打开——里面装了半匣子的珠钗和簪花,都是之前留云阁做了新样子出来,由他拿去给丁辛过目时攒下来的,一只只一件件还崭新如初。现在看来,丁辛倒真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小姐,面对让女子怦然心动的首饰竟然只是攒着,戴也没怎么戴过。
他把首饰一件件取了出来,心里边想着些其他的事,当取出最后一件时,伸进匣子里的手突然顿住了。他拿起来那匣子里外的检查了一番,视线与匣子口沿齐平又瞄了瞄,接着敲了敲盒底,听到两声清脆的回响。于是他尝试去摸索盒底边沿,手指稍一用力,竟然出现了一个暗盒!那种莫名不解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他疑惑地从暗盒里夹出一张纸卷来,小心翼翼地捻开之后,便拿到亮处费力地辨认上面细小的字迹。
字迹看上去很是奇怪,笔画都是一律的细线,根本不像毛笔字那种行云流水般宽窄变化的效果。字的形体也是一致的方方正正,简直像三岁孩子初学描红时写的那样。不过虽然说不上是哪门哪派,但至少还看得出写的是什么。
肖仁义就这么一个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