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给自己个措手不及。这些时日以来不与她计较,也只是怕自己的计划再生枝节罢了。既然她提出的所谓交易确实引起了自己的兴趣,将这步棋走到底再看也不迟。不过这个女子却真的会得陇望蜀啊……
不觉步行至一处圆形的水池边,晚开的夜来香的香气浓郁得飘满了四周,仿若一张网霎时挡住他前行的路,叫他停下了脚步。
这里……呵呵,就是这儿呢。
前几日她险些遭了毒手,事后,赵凛还以为自己会得到一番发自肺腑的感谢,却不料丁辛反而质问自己为何直到最后一刻才出手。她是生是死,难道还要他去费心思量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不是为了坐实那几人的罪名,他才懒得去理会。
信王那边,他故意留了个活口好去知会一声,其余两人便都被以“对太子宠婢图谋不轨”的罪名就地正法,管它是不是“莫须有”,要的只是个光明正大。而对李斐,说不出为什么,他不打算以那种低级的手法对付他。
于他,杀人并非一件快乐的事。
犹自留着笑意的脸上渐渐蒙上一层忧郁,赵凛兀自抚了抚一旁的夜来香花丛,指尖流连在洁白的花朵之间,跟着若有所思地踱了几步,便抬手启动假山中的机关,向着平地出现的洞口走了进去。灯火明明暗暗中,留守的一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入口的响动,却不想会是太子,于是赶紧退开一步行礼,遵命打开了地下室的门。不同于周身的潮湿之气,这地下室里的气息似乎格外的……赵凛不禁抬起袖子轻掩了下口鼻,守卫之人已经举了火把上前带路。不大不小的空间里空荡无物,将火把转了一周才发现丁辛原来就窝在距门边最近的墙角处,现在却已经趴在地上睡了过去。
呵,还能睡着?他不禁又是轻笑,借着好心情便挥退了身边的守卫,独自拿着火把走上前去。“吔……”才刚走出几步,突觉脚下似是踩到了什么东西,纳闷地挪开一只脚,却在将火把移近看清脚下之物后,面色骤然变得铁青。
“……噗哧!”我终于忍不住笑,索性不再装睡撑着地坐起身来,瞧见赵凛自以为踩到污物的吃瘪样子,突然间只觉自己所在的地方不再是一个阴晦的地下室,而是充满了阳光与鲜花好不漂亮,心情竟也骤然好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你会耐不住的!
“看来,你还有的是力气!”看不清他冷峻的脸,只是从声音中能听得出他的不悦。
我拍拍双手的泥巴,抱起双臂佯装惬意地继续赖坐在墙角里,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势。他却蓦的将火把一甩手扔到地上,眼见火星一丝丝熄灭,满室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
“殿下?”
随之而来的便是砰然的关门声,他走了!
嘁,不过开个玩笑嘛,这么容易就被气走了?大喇喇地又躺回到泥地上,我忽觉自己已经颇得“破罐子破摔”的神韵了。
和他相处以来,似乎我总能轻而易举地触怒于他呢……是我的警觉性和忍字决功力下降了么?也不是吧……可不知为什么,我虽然老是说他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随时可以咔嚓了我的小命,但我从心底里却并不真的惧怕他。
这是因为……因为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呃,也不是……
那是因为……我吃准了他不会对我下毒手?又或许,是“丁辛”这个身份让我的腰板硬了吧,毕竟还有那个尘封的婚约在前面挡着。
我是将来的皇后呢?呵呵,可我选择不当!光是这么想想就觉得爽。反正我是一定不会履行那个约定的,这么说来将来的皇后不管是谁,她们都是捡了我的便宜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终于也站在这个位置上,看着别人接受我的恩赐了?
呵呵……我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