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向精明,该晓得这桩买卖对您一点儿也划不来。”
“我不是跟你谈生意!”他喉中一紧,愤怒的喘着气。
呃……我还真是很容易激怒他。
“看,这就是我们永远都说不到一处的地方。我出生在商家,凡事都会思量自己的利益得失,即便是婚姻大事也是如此。虽然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对丁家来说是稳赚不赔,可强求的姻缘就如强买强卖,我为何要乐意?我又为何要心甘情愿?难道殿下想要一个时时刻刻憎恨你的妻子相伴一生吗?”坦然地望向他,心中却还有些激动。我知道当面拒绝他的命令,如果那能称之为命令的话,是一件多么冒险又多么过分的事。可是,我没有退路。
飞上枝头的美梦不是没有做过,可眼前这人……永远都不会是我的梦中人。
不同于信王,五道堂是站在他这边的,可这不代表我得对他惟命是从。更何况,他压根不知我是朝廷的人。
身在暗处的好处之一,就是你永远都能握着一张底牌,留作保命,抑或让对手大吃一惊。
他静默了许久,瞅着我的眼中却再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仿佛我刚才的话已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一脚踏灭,不留一点余地。我心中又是一丝不忍……不忍,不忍……呵,我当真成了“红颜祸水”?为何一路走来那么多人都要纠缠在我的生命中呢?我一点儿都不好,他们干嘛如此念念不忘?难道我身上带了异时空的气息,对他们来说充满了诱惑力?
可笑的人生啊……换了一个世界,换了一个命运,原来仍是这般不轻松。
我习惯地微微一笑,看着陷入失落的他,忍不住软了语气。
“殿下,丁辛不想冒犯您,可丁辛不得不。而且事实也是如此,丁辛一介草民,这辈子只愿能找到一个爱我、敬我、护我一生的人相守相伴,而不是成为若干妻妾中的一个。殿下就当辛儿配不上您吧。”我从未这么“大度”地对一个以折磨我、羞辱我为乐的人细声细语,甚至自贬身价。虽然他会是将来的九五之尊,可对我这个来自遥远时空的人来说,一切都可以成为过眼云烟,一切都可以拿得起便放得下,却唯独……唯独我这颗可笑的不会改变的心,时时刻刻思考着未知的事,担心着不必要担心的人。以前嘲笑自己的冷眼旁观、每每遇事便置身事外,其实不过是一遍一遍地警告自己,警告自己不要再善心大发,不要再自身难保了还念着别人好不好。
我吃过苦,我知道想要过得好便该抓住机会往上爬,便该自私一点儿、狠心一点儿。可……明明我可以伸手却不能相助,又怎么对得起我的良心?我恐怕一辈子都会无法释怀。
就算只为心安,我也不可以残忍无情。
“哼……”他那惯常的冷笑这时听来却全无一点儿寒意,我知他听了进去,心口顿时一松。“你可知,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那番话……”
我歉疚地望着他的侧脸,神思恍惚间竟又想起另一人。尴尬地扭转视线掩饰自己的心绪,赵凛却好似察觉到我心中所想,不留情面地抓着我的臂膀,叫我逃脱不得。“是他?”
“谁?”我若无其事地反问过去,心头却难忍微微一痛。
“为何是他?”他仍不放弃,死死地捏着我的胳膊,我挨不住吃痛地暗哼一声。
“谁都不是,殿下没必要胡乱猜疑。”不知为何,似乎是害怕赵凛的为人会将此事牵连无辜,我不得已含混一句,脑海中却又一下子充满了那人的影子。
“是胡乱猜疑吗?”他倏忽间松开手,原本淡漠的眼光中刹那闪出一抹算计,嘴角却颓然勾起一笑,这笑容旋而扩大,笑声回荡在空寂的夜里,听在我耳中却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哈哈……谢云寒,他原本不必受这苦的。”
闻言,我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