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我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事。你看啊,你不是还没意中人嘛,要是……要是到时老天真的不开眼把你指给……”
“等等……”我急不可耐地打断她。“你什么意思,把我指给某某某就叫‘老天不开眼’啊?”
“呵呵,那,要是老天开——眼把你指给那谁,你就推了,让给我好吗?”她可怜巴巴地扑闪着水眸望着我,害我想板起脸孔说句硬的都装不出来。
“钱落谷,我还真不知道你也是个情痴啊!”不过要是真的可以拒绝,我倒没那么害怕了。“皇帝决定的事,我能说不吗?”
“当然可以啊!只不过应该有个正当的理由吧,比如说,你看上了甲呀,所以就不想嫁给乙,这么对皇上说应该是可以的……”她兀自喃喃地点了点头,却听得我大呼救命。
“你分明是猜的嘛!”
“哎呀你就从京城那些官家大少当中挑一个充数好了,求你求你嘛……”
“你……”
我忘了一点,钱落谷也是商人家的女儿,即使什么都不会也是会算计的。
想到不久之后表姐就会从信王府回来了,柳云思这几晚都乐得睡不着。唉,这也怪不得她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了,当初可是表姐将她从家乡带出来的,此后两人便再没分开过。虽说这一前一后不过半个月的事,可是她何时一个人在异地他乡生活过?对于一个年方二八又娇生惯养的小丫头来说,有点儿依赖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于是她便一早起床梳洗妥当,忙活着要将卧房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张大哥好久没来了,也不知道上次答应要送她皮手套还做不做数。肖大叔开始忙了,新盘下的铺子刚开张,加了几个帮手一起打理也常常忙到夜不归宿,可惜他又不准自己去帮忙,唉……云思想想,有些沮丧的叹口气。公孙育林这几天也开始忙了,不能像先前那样每日陪着她逛街看风景,有时大白天都见不到他半个人影。家里能陪她作伴的只剩下吴大哥,可他平日一贯懒得出门,总是一个人闷在房里日夜地看书啊写字啊,好像生活中除了这两件事就没有别的可做似的。虽然表姐临走前叮嘱她要好好听吴哲威的话,可她才不要像吴大哥那样变成个书呆子呢。
“唉……”云思又叹了口气停了停手中的动作,心想着比起读书,还是等公孙回来教她功夫比较有意思。
果不其然,此时吴哲威正一门心思地捧着一本厚厚的典籍琢磨着,苍白细长的手指慢慢翻动着泛黄的书页,专心致志地推敲着学问,双目更不时沉思般闭合又睁开,随手写下几行字句,然后又埋首于书堆中继续钻研,浑然不觉时光流逝。
已近正午,各家各户都在忙活着张罗午饭,门口的小巷平日里便鲜少有行人经过,而今在渐起的北风下也愈发冷寂,好似谁都不会注意到在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巷中还有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院子。
小半上午的空闲过后,很快便又该吃午饭了。我伸手往自己腰上捏了一把,暗惊下不得不承认我又胖了。可还没等我吃完最后一口菜肴,小娴便火急火燎地跑来通知说,下午我们要进宫!
进宫?哪个宫?这是我晕头转向之后问出的头一句话,霎时便见着小娴呆若木鸡般望着我,好似我是天外来客一般稀奇。
“小姐,是皇宫啊……”
(⊙?;⊙)
我,我竟然就要见到皇上了?!
与之前迎驾皇后时的心境迥然不同,现在的我的的确确充满了欢喜雀跃的心情,好像进一趟宫就真的会大开眼界似的,甚至也忘记了,或许就在不久之后,我的命运会被那高高在上的人一句话就断了后路。小娴和小静也丝毫不敢怠慢,从我回房开始,三个人就七手八脚地一齐往我身上鼓弄,全身上下该戴的不该戴的差不多都戴上了,就差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