馅儿了吧?
“那人什么时候来沁州的啊?”
“呃……快半月了吧,不过这个时辰,应该还在馆子里哪……”
“哦,多谢小哥了。”
那小贩见我还是向那会馆走了进去,哑然地一撇嘴,又接着照顾自己的活计去了。
这里的夹道儿并不窄,比一般的胡同还略宽些,只是路面有些坑洼,像是很久没有平整过。四处草木茵茵笼罩,不觉柳暗花明之处,一座别致的村舍般的小院儿赫然出现在眼前。
在这繁华市井之中竟然还会有这样另类的建筑,实在是不多见。心下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近了几步,单单看见不远处一个打扫的小厮,一见我便放下了手中的扫帚走了上来。
“公子是打京城来的?”他弓身行了个礼,平淡的面孔上却像是一脸的戒备。
“嗯,是啊。”见那小厮一副探寻的模样,我一手紧紧捏着褡裢的带子,暗自紧张开来。
“那请公子随小的往这边走……”
曲里拐弯地一路越走越深,这才发觉原本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会馆竟是这般“深不可测”。左右左右又左右,真担心自己不靠别人能不能走出来。沿路遇着几个衣着简朴的仆人,也皆是一副恭敬模样。虽然这会馆看上去好像很久没有修葺过了,但是每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摆设得整整齐齐,竟不见一丝蛛网沉积,确实不同外面的那些客栈。
可,垲城会馆鲜有住客,却也是事实。
那小厮一路把我带进厢房,问过我预备留宿多久、需不需要什么帮助之类的话,便扣了门出去了。
我打量着这间屋子,视线从身后深紫色的桌椅,到桌上放置的精美茶具,再到墙上挂着的两幅山水字画,墙角处矗立的精巧书柜,书案上一应俱全的文房四宝,转身便是精雕的床,崭新的一套被褥、枕头……看着看着不觉入了迷,那一件件物品令人咋舌的做工,连我这个外行人看了也不免惊叹不已。
这是什么人开办的会馆,如此大的排场!!
当夜,我便暂时在这垲城会馆里住了下来。
会馆的规矩,住客只要是垲城人士,只需支付一定的饭食费用,住上十天半个月是没问题的。不过我现时对“明天”的解读却一头雾水。
沁州,我到了。
那,接下来呢?
师父那边还是没有半丝消息……哼,我不禁自嘲一笑——我又从何得知那“半丝”消息呢?除非等他们主动找上我,否则我只能干坐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于他们要做的事,我还没有出手的机会。作为五道堂的一员,打击信王也好,抓捕疑犯也好,现在看上去都不像是我能力之内的了,似乎也从未在我的能力之内过。好像突然间没了奋斗目标似的,虽然我总算结束了风餐露宿的生活,枕着舒服的枕头,盖着柔软的单被,房间里还若有若无地飘着一点点檀香气,脑子里却是空无一片,像是想着一些什么,可总也理不出头绪来。
难得的,我又失眠了。
翌日清晨,我倒是很早就起来了。送到房里的早餐是一个茶蛋加一碗粥、一碟咸菜,简单、清淡,我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吃完之后我就一个人上街,满城满城地逛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从京城来的人。
在一个豆腐摊子那儿听说有一个从垲城近郊探亲回来的人,可是人家回到沁州之后又去了附近的乡镇,我无奈只能改天再来问问消息。
我需要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可这个年代,哪里有千里眼、顺风耳呢?
天黑的时候,我才不甘心的返回会馆。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时候了,我却连晚饭都还没着落呢。远远地就看见夹道口的那个茶摊还亮着灯,等走近了才看清人家也正忙活着准备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