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想到这人也同我一般中了毒,我竟有些同情他,语气也不觉缓和下来。
“应该有解药吧?”
“哼……或许有吧。”那一直气焰嚣张的面孔忽的降了温,他慨然一叹坐向床沿,无趣地拍打着柔软的被褥。“你可别可怜我。”
“我不是可怜你。”不过心里还是难以避免地别扭一下。“我也中了毒。”
“呵呵……同病相怜?”他继续有一声没一声地哼笑着,习惯以他懒洋洋的姿势半躺在床上,头靠在墙上看着我。“他也会对你下毒?哼,真没想到……”
我心口猛然一提。
“你会咯血是吗?”
“嗯,有几次了。”
“吃了药也不见好是不是?”
“……你也是……”
“嗯……”
“丁辛……”他像是终于看不过去,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你现在知道了吧?瞧瞧你嫁的是什么样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在他眼里只是个踏脚石,他照顾不了你一辈子!”
“你不用说了。”我三魂失掉七魄,心慌地转过身去,却着急地想要解释。“我都知道的,我不是……我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是王爷……”
“老王爷也糊涂了?”他忽的了然般喊出一声。“哦,我明白了,他拿你中毒的事来要挟老王爷,是也不是?哼哼,他够绝。”
他够绝……真的会是赵凛说的那样?那毒……是他下的?
这叫我怎么相信!
胸口憋闷的感觉再次不期而至,我又惊又恐地拥紧双肩,感受到那如影随形的忧愁化作血丝一缕缕渗进我的喉咙,哽咽着不能话语。
怎么可以是他呢?不可以啊……
心底凉了又凉,却又感觉到一种说不清楚的解脱。我终于不必再疑神疑鬼了吧?他终归是在利用我的,他终归是做了……呵呵,老天啊,又是你在戏弄我吗?我怎么接受得了这样的真相,我接受不了啊……
朦胧间摸到腰上的袋子,那里还装着最后一粒清心丹。我已经不知道那是毒药还是解药,若是他做了手脚,我又如何会想到?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能为我“清心”呢?他竟然会下毒害我……尽管知道这只是赵凛一个人的猜测,我不可以只因他一个人的话就认定李斐是元凶,我不可以这样鲁莽,我不能不问过他就擅自将他编入坏人的行列,可这难道不是一个最佳的解释吗?为什么王爷不对他动手,为什么他原本一意疏远我,最后竟然成了我的夫君?
那些甜言蜜语,果真都是骗人的假话吗?
夫君,夫君……
幸好啊,我还未这么喊过他,是不是也挽回了一些面子?
呵……
正月就快要过去,冬天也正一步步走远,可还是看不到春天的一点儿痕迹。我还能盼望什么奇迹呢?伤心总会过去,可伤心的痛觉却会留在心底。我好傻好傻,竟然会相信了他……
哥哥被放出去了,我躲在角楼上,亲眼见他步出廷尉狱的大门。登高望远,那孤单的背影一点点离去,不紧不慢的,也不曾回头顾念。他还惦着他的义妹吗?呵呵……我只将笑意闷在心里。正当他行至街角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拦在他的前面——我认得那人。虽一向视力不好,我却在此时看得分明,那人无论身形还是衣着都只会是方夕岩无疑。五道堂来接哥哥了,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只有我一个人的囚笼里自然只有清静,我不禁想象着外面的世界此时又会是何种景象。王爷自是知道我的下落,而李斐那儿,赵凛想必也派人送了消息。我正乖乖地学做一个鱼饵,乖乖地等着大鱼上钩,只是不知李斐这条大鱼会不会上钩。
我以后要怎么办呢?他来与不来,好像我们……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开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