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却忽然匆匆下来两个强壮的女人,一挺身便将我拦在了地牢下。
“殿下!”
“你先住着吧!”那背影消失前,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住着吧……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吗?我哪里耗得起啊!
地牢最里面那间隐没在暗处的牢房,竟是为我准备的。
隔间开始绵延开去的若干间牢房都能透过铁栅栏看到,自然是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尽管有四处的灯光照着,窝在暗处的我还是感到有些害怕。大概安定的生活过得久了,不知不觉也将我吃苦耐劳的美好品质磨光了,忽然间被关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我只觉得阵阵凄凉和委屈,越躲在墙角直想大哭一场。地牢里虽然阴暗潮湿,空气不甚流通,可看得出这儿并不曾住过太多人。牢房里依墙而砌的土炕几乎还是新的,摸上去仍粗糙得满布棱角。地面上也干干净净的,虽然是裸露的土地,走过时却掀不起什么飞尘,看来当初建造这地牢的人可是将夯土功夫做得一丝不苟。一床厚厚的被褥也是新换的,凑近了甚至能在被面上闻到某种香料的味道。我总算得到些心理平衡,心想这次囹圄生活还不至于那么凄惨。
现在什么时辰?不知道啊……我竟只能在这儿耗下去了。哥哥是否被关在此处我尚且不能确定,还能做什么呢?况且我也自身难保……唉,真让人沮丧。赵凛如果认定哥哥是李斐一派的人,他是不会轻易放了他的。我仅能做的也就是抓住每次见到他的机会,多向他哀求几次,至少求他一个保证,保证哥哥安然无恙。脑子里还混混沌沌的,搞不清赵凛抓人到底基于何种逻辑。哥哥无辜,难道我就不无辜吗?算了算了,我自己的境遇已然至此,还想什么逻辑不逻辑呢?庆幸吧,庆幸此时还是冬天,这牢房里总还看不到老鼠和爬虫。
可悲的丁非心,你怎么又落入这般境地呢?我以为我退出了五道堂就不会再遇到这种事,我还是想得太天真了。会有人来救我吗?谁又知道我被关在这里呢?我感到些迷茫,比之现在的处境,我甚至更怕看到最后的结果。李斐真的会来吗?我不知道,我还不够自信,我甚至倾向于认为他绝不会为了我一个人而使自己身陷险境。他不是要报仇么,他那股执着劲儿那么难以撼动,怎么会因为我而功亏一篑呢?他应该趁着此时赶紧逃走,逃得越远越好,越远越好……理智虽然是这么告诉自己,可心底里还是忍不住存了一丝侥幸。我不得不承认,我万分期望有人来救我,而我最期望的那个人就是他。
我到底怎么看他的呢?一个被仇恨左右一切的愚人?也不全是,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夜深了,不知李府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地牢里没有窗户,我也无从知晓太阳何时升起,只约莫差不多天亮了就睁眼起身。睡不着,根本不可能睡着,这里又哪是睡觉的地方?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辗转反侧一晚,一大早就出现在我的门前,准确点儿说,是我的牢门前。
“你同意了?”
“我昨晚考虑之后……觉得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赵凛不动声色地挡在牢门口,薄唇微抿笑得轻松惬意。“所以,我可以放了他。”
“要什么条件?”
“呵呵……你还真爽快!”
我暗暗翻个白眼,心底啐他一口。谁有本事从他那儿平白得到好处?哼。
“呀……你靠这么近做什么?”一不留神,他竟不知怎么凑了上来,步步紧逼将我逼退至墙边。
“丁辛,你可记得你说过什么?”
“当然。只要你……放了吴公子,什么都好说。”我尽力屏住呼吸扭过脸去,那双邪魅的眼却不放过我,倾身贴近我的耳根。他又要欺负人吗?!我本能一巴掌挥出去,却被他一手掌握顺势锁扣到墙上,再欲反抗另一手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