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的手那样漂亮,相形之下,我只有愈发自惭形秽。
“所以……你做什么,我便陪你一起去做。你怕担惊受怕,我便偏要去尝一尝那会是何种味道。而我私心是想……若我能陪你走到那条路的尽头,你是否……也愿意陪我走下去?”温热的气息贴近了面颊,我暗咬双唇,猛又退开一步。
我要被他说动了吗?我不清楚。似乎无论我怎么选择,我都会预见后悔的那一天。可我的心在痛啊!我想要他的承诺,我想要啊!我几乎急得哭出来,慌乱的脉搏却将我松动的意志传到了全身。他又在说那些诱人的话了,他又戴上迷惑人心的面具了,是不是?可我竟然会觉得高兴,竟然真的会高兴啊……他这算是什么呢?要挟还是表白?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急得直想逃跑,跑到天涯海角让谁也找不到,那样我就能使心沉静下来,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心儿,我以前从来不知什么是害怕,什么又是担心。身为男子若想要成就什么,必然会舍弃一些东西,我甚至为自己的毫不在乎感到万幸,万幸我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是对你……心儿,你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没听到没听到!”那都不关我的事!我恼羞成怒想要逃走,却被他用力制住双肩。我推他打他,发泄般的用尽力气,他却丝毫不为所动。我不甘心地哭了,为何我在他面前总像是在无理取闹呢?他永远都那样从容不迫,即使面对任何人都能毫不妥协,为何妥协的就要是我呢?呜呜,老天你太不公平……
“李斐,你……趁人之危!你一点儿都不君子……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的……”
他知道什么?我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只知自己又羞又恼,口不择言,却并不清楚自己究竟要说什么。静静地等我发泄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有了动作,似是后悔地叹口气,瞥一眼窗纸上映出的几颗人头,旋而低声道:“心儿,你尽管出气,可房外……有人偷听。”
啊……啊?!眼泪还挂在脸上,我匆忙抬头望去,果真见有人抻着耳朵躲在外面。我已经这么惨了,这帮人还要看热闹吗?不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好好去睡觉的吗?
“你怎知那不是刺客……”我无意义地嘟囔一句,抹着脸上的眼泪深吸了几口气。李斐又笑,却不知他使了什么暗器,只听“啪”、“啊”几声,窗外那几个影子就立刻散去了。
是我发泼了吗?否则怎么会把好事者引来呢?我……我竟然会这么失态。
“……可打够了?”他含笑问我,好像方才他一直是在逗我,而我却要死要活正中了他的圈套。
我努努嘴哼出一声,虽然不明白为何刚才还对他满含愧意,现在竟变成了满腹委屈。“我嫌累了。况且我不会功夫,怎么打你都不会疼。”
“谁说的?”右手忽的被他拉近怀里,隔着他棉质的长袍贴上左胸。“你可知,这儿有多疼么?”手心下有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我像是被点住穴道似的任他握紧了我的手,冷汗却袭了一身。
他这是要干什么?
“心儿,你要我等你多久?”
他怎么可以那样笑呢?好像我这辈子欠下他好多好多债,再也再也还不清了。我浑身一颤,想起自己总该要挣扎,却又发觉驱使不了自己的手臂。
难道我真的动心了?
“我和你,早已牵扯不清了……”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啊……
“呃……”他蓦的倾身,却在即将碰到我的唇时错开一寸,淡淡地吻上我的唇角,浅尝辄止瞬即离去。
他……他亲我?我这才慌忙捣住双颊,脑中却分明融了化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竟然……我愣愣地低头看向地面,看到他顺垂的衣角边缘和素面的单靴,心儿登时揪紧,疼得泪水也涌出眼眶。那点似有若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