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袖子里。“是我方才落在房里的。”
谢云寒见我脸不红气不喘,想是信了我的话,临去前再警告我几句,然后不再耽搁,带着他的随从们大大方方下了船,策马飞奔而去。
我的手心已冒了汗,直到看到他们消失在远处的小山包后,才仓皇下了楼,找到沈如洗和清儿就要走。沈如洗见我惊魂未定的模样,以为我刚才受了惊吓,紧张地问我怎么了。我原本有自己的心事,一见她关心的神情,想到她刚才明明看见了谢云寒却装作没看见,心中又不忍。先前那位老伯仍心有余悸,不停地向我们致歉告罪。
“老伯,您知道那些人什么来历吗?”
“唉,我哪敢多问啊!他们说是御林军追查逃犯,谁还敢说个‘不’字!”
御林军?
“那你家船主都不会介意的吗?若那些人是山上土匪扮的,岂不吃了大亏?还是快去报案吧!”
“我们来自番外,当官的会管吗?”
“哎,您有所不知,那垲城府尹最是喜欢主持正义。前年京里炎国商人遇袭,多亏了他秉公办理……”
我还胡说了什么,连自己也记不全了。反正如何能劝服老伯把事情搞大,我就如何绘声绘色、添油加醋。沈如洗和清儿等得不耐烦了,直催促我快走,我们这才离开码头,乘车回家。
清儿毕竟是小孩子,原本想来玩一场的,结果遇上这些个说不清的事,一路上倦倦的不发一语。沈如洗见我和清儿都没什么兴致,故意扯开嗓子和车夫搭话,一会儿笑一阵一会儿闹一阵。直到我们进了城,送她到家,她还是那副豪爽洒脱的做派,看不出一丝一点强颜欢笑的影子。
要我修炼到她的地步,不知该脱多少层皮呢。
修炼……是我修炼够了吗?到家的时候已过正午,错过了饭点儿,哥哥也还在赛诗会上没有回来。我独自吃了点儿东西,可也搞不清自己都吃了什么。小静照例给我泡一壶茶,见我身上汗湿了几处,便问我午后要不要沐浴更衣。
“昨晚洗过了啊……”
“呃,小姐……”她被我这无厘头的答案弄得有些啼笑皆非,想笑又不敢笑。“那您昨晚也吃了饭呀。”
“嗯?”我蒙蒙然看着她,一时竟听不懂她是什么意思。怔怔地想了片刻,才忽然醒悟到她是在讽刺我。“小静你……你真是无法无天了,什么时候也学会嘲笑我了?”
“呵呵……奴婢知错,小姐笑了就好了。”
闻言,扬起的笑靥又僵在唇边。
“对了,小静差点儿忘记一件事。”说着,她自去堂中花几上取来一封信一样的东西。“上午有人来拜访小姐,听说小姐不在家,留了拜帖就走了。”
拜帖?会是谁来拜访我?相熟的人中早就不用这套虚礼了。我接过来只看一眼,眼前顿时一花,猛然咳出一声。
“小姐,怎么了?”
茶水就在手边,我却不及端来饮下,且自痴痴地凝视着那三个字,一时间似飞向高空又似坠入深渊。
“小静,那来的人你不认识吗?”若是他,小静不会看不出来。
“奴婢从未见过。”
“怎么会……怎么会……”
“小,小姐……”
“怎么会……”
怎么会是他呢?
他不过走了两年而已,怎会在眼前又回来了?
不可能是他啊,不可能……
一定是我误会了,又是我一厢情愿了……
唉,我怎么会认为是他?不是,不会是的……
不是他,不可能是他啊……
“小静,你给小姐看了什么?”茹婶拉过小静,半是责备的问她。
“是上午来拜访的客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