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牢的人喏喏应着,然后就是人离开的声音。
我等一切平静下来后,探头张望了下,阴暗潮湿的牢内,外廊再无人,我站起身,朝刚刚那个牢房走去。
单兰英被关在牢房最后一间,这间房在左手边拐了个弯,所以我在那门外站着,外人并看不到,也不会想到有人站在牢外。
看牢的人是个哑巴,大概没人会在意牢里的人生死,也许是过于自信,这牢并不是重兵守卫的。
据优无娜告诉我的,剑台城到处是毒瘴,魑术的结界,一般人也别想走远。
我听刚刚黑衣人的口吻,这个被关的,还是夜魈骑的人,这可非同小可,如果他真是卓骁的人,那我一定要联系他,也许可以探到卓骁的消息。
站在牢门口,里面阴暗狭小,不足两平米,凹凸不平的泥地上,沿墙角坐着个人,太黑看不清模样,依稀可见上身魁伟坚韧。
我站到门口,那人闻而未动,我试着开口:“请问阁下可是夜魈骑的军士?能问一下,你是谁么?”
那人未动,也未开口。
我再道:“我叫方清,是谢悠然谢军医的同门,那间房,还关着卓侯爷的同门师妹,我们是自己人,敢问阁下是哪位?”
我话音刚落,对方身形突然长起,一声哗啦啦的镣铐晃动声后,人已经扑到面前,一个低沉的男中音道:“你是方清?缅崂圣姑三天前给我们传信,说你在此地,你真是如真的小师弟?”
我这才看清,这个人有一米八七的样子,高大,但是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蓬头垢面,胡子拉渣,几乎看不清面目,可是那双黑夜里依然光鲜灿烂的眼,透露出主人精力无穷。
我吓了一跳,随即点头,“正是,你是?”
那人打量了我一下,眼里有丝疑惑:“你是男人?”
我低头一看,恍然,我现在身着女装,哪里还有男人的样子?笑道:“我本是女子,军营不便,所以着了男装,方清是我军中的称呼,我本名千静,将军不信的话,我去找圣姑来作证。”
对方眼里光芒闪动,呵呵一笑:“末将信,来之前如真已然告知在下了。末将瞿云深,字少言,夜魈骑鹰隼都尉。”
我好象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想了想,我眼一亮:“你是先锋营的瞿少言?”
对了,这个名字我听到过很多次了,夜魈骑先锋营一日就攻下淤垄关,后来又被派到北面的矗城驻扎,我多次在卓骁和众大将讨论军务时听到过这个名字。
那日听黑衣人和项沛讨论算计的,也是这个名字。
“正是末将!”瞿云深点头。
“我曾听到他们说要对你不利!你还好么?”我看此人身上似乎没一处完整,双足还系着镣铐,真佩服他还能站起来。
对方满不在乎的一笑:“这点小伤算什么,末将来此,是奉了侯爷的命令来找你的,没想到,运气不错,第一天就见到小姐你了。”
我一愣,随即喜道:“将军不是被项沛算计进来的么?我听到项沛和那个黑衣人要暗算你然后算计侯爷,正担心没能送个口信什么的,你真不是被暗算来的?”
瞿云深得意的笑道:“这些个只会阴谋诡计的人如何能算计我瞿云深?若不是侯爷的命令,不受点皮肉之苦哪能进得来?不过,运气还真不错,这么快就让我碰上你了,你没受苦吧!”
我笑笑,“你看我这全身上下,可比将军好看多了!”
瞿云深一乐,魁梧健壮的身躯发出一阵闷笑:“如真说得没错,小姐挺特别。既然找到小姐了,今晚我就带你离开!”
我呆了呆,半晌才道:“你能带我离开?”
“当然,三天前缅崂圣姑说你在剑台,侯爷就叫人到矗城让我想法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