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请受弟子一拜。”凌韶吾有意不看凌尤胜,故作欢天喜地地向关绍拜去。
“这样客套,我反倒不好教导你了。”关绍轻笑一声,耳畔听见柳承恩一声怒喝,便去看凌韶吾神色。
柳承恩那一声如雷贯耳的“滚”字,凌韶吾自然听见了,哼了一声,扭头瞅见柳承恩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凌尤胜的画卷撕成一片片,低声啐道:“活该!”
父子之间,竟如此水火不容……关绍忍不住一叹。
轿子里,凌雅峥也瞅见了凌尤胜的狼狈之态,唾骂了一声“活该”,再瞧前面英姿飒爽的凌韶吾、风姿雅望的关绍、清冷洒脱的曾阅世,暗道这三人撇去凌韶吾,其他两个那般性情才学,都是莫三必要结交之人,带着他们去,饶是那元晚秋生得花容月貌,莫三也要乖乖地走到她这边——只是前世不知出了什么事,竟叫本该最投契的莫三、关绍,那般尴尬地不亲不疏。
育婴堂里,正领着雁州七君子摆弄一只硕大粗糙破布风筝的莫谦斋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抬头望了眼天,揉了揉发烫的耳朵,骂道:“哪个孙子惦记爷爷呢!”?
☆、第15章 如临大敌
? 离着育婴堂还有不少路程的大街上,凌雅峥好整以暇地闭目养神。
“怎地这雁州城,不像听说的那样繁华阜盛?”
凌雅峥眼睫一颤,撩开帘子向外一看,果然如前面骑马的关绍所说,大街上冷清了不少,只有些许几人鼓足胆量沿街摆摊。
“大抵是大贤段先生没了,纡国公府抓朝廷探子,百姓们不知情,听见一些风吹草动,便草木皆兵地躲在家里吧。过两日便都出来了。”凌韶吾耐下心来解释。
“原来如此,前头要去拜访府里的诸位门客先生,却被宋止庵宋管家拦住,据说,谋害段先生的罪魁祸首还没找到,不知侯府里,是否也要抓探子?”关绍又问。
“大抵是了。”凌韶吾在大街上瞅见一面蝴蝶风筝描画得十分灵动,便丢给邬音生一角银子,“去买了吧,常见你偷偷做风筝,不如去买一个吧。”
“哎。”邬音生忙接了银子向摊子上去。
“尊府宋管家,瞧着与旁人家的管家十分不同,不知这宋管家是什么来历?”关绍再问。
凌韶吾笑说道:“细说起来,我们宋管家也是个大贤,当年朝纲不正,宋管家满腹才华屈尊降贵在古家做了管事,后头随着祖母进了凌家。如今大抵是上了岁数了,虽是近水楼台,宋管家也不肯再问天下事——祖父常说,兴许是常替祖母料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消磨了意志,宋管家才安心留在我们家呢。”
“原来如此。”关绍惋惜地一叹。
凌雅峥静静地听着前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声,暗叹这也算是岁月静好。
不知不觉间出了城门,听见一阵喧哗的儿童笑骂声,凌雅峥料到离着育婴堂不远了,便有心撩开帘子去看外面的草长莺飞,谁知帘子刚刚撩起,一只竹竿做的硕大风筝直直地向窗子捣了过来。
凌雅峥险险地避让开,觑见那风筝上还系着一截袖子,便撩开帘子去看。
“哎,你们这些混小子,快将我放下来!”风筝底下有人骂了一声。
凌雅峥将帘子大大地撩起,觑见一人被绑缚在风筝上动弹不得,不禁失笑,“莫三哥好兴致?”
风筝骨架卡在轿窗上,莫三费力地抬头,白生生的额头上顶着三道抬头纹,“原来是凌家妹子。”
“莫三哥打抱不平就罢了,怎地不去给我外祖父祝寿,留在这城郊玩风筝?玩风筝就罢了,怎不找个山头飞下来?这一马平川的地,怎么飞得起来?”凌雅峥拨开那竹竿,左右郊外闲人不多,便带着梨梦、邬箫语下了轿子。
“回小姐,莫三少爷是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