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说,偏见不得她的面。就连在巷子里碰了面,都有奶娘催着她快走。”
“有什么话,不能跟母亲说?”莫宁氏笑了,望见莫紫馨进来,又说:“不能跟你二姐姐说?或者你大哥、二哥……”
“母亲,这些话,只能说给她一个人听。”莫三忍不住摇了摇莫宁氏的手臂,虽嘴里的言语显得有些太幼稚,但谁叫他是小儿子,天生就有撒娇耍赖的资本。
莫宁氏唬了一跳,挥手令婢女退下,吓得脸色发白地问:“难不成你们……”手扬起来,就往莫三脸上掌掴过去,“几个月了?”
莫紫馨忙抱住莫宁氏的手臂,堆笑道:“母亲,你信不过三儿,也该信得过峥儿才是。峥儿肯叫他碰一个手指头?”
莫三先一头雾水,须臾醒悟过来,低声地偷笑道:“若是能那么样,儿子还来求母亲叫我们早日成亲做什么?”
“……你们当真没做什么?”莫宁氏试探着,见莫三认真地摇了头,就也信了,两只手托起莫三的脸颊,也看出莫三脸颊上多出来的一分晦涩不安,就说道:“我跟你祖父、祖母提一提,左右,你那两个哥哥是不着急的。但凌家人,峥儿上头还有大哥、三姐、六姐没成家呢,只怕他们不许。”
莫紫馨撒开莫宁氏的手,对莫三笑道:“你有什么话,只能跟她说,不能跟我们说?”
莫三笑道:“此时,若是见了她,我兴许会趴在她膝盖上痛定思痛地大哭一场;但对着母亲、二姐,就还要咬着牙硬撑着做一个男子汉。”
“多大岁数了,说这话,也不嫌丢人!”莫宁氏啐了一声,又疑惑地问:“你为何要痛定思痛,这事,跟纡国公可有关系?”
莫三摇了摇头,为叫莫宁氏放宽心,又云淡风轻地一笑,回想起巷子里,只望见他一眼就陪着他落泪的凌雅峥,心道他真矫情,母亲姐姐就在身边,偏觉得寂寞了。
“三少爷,老太爷叫你过去。”
“知道了。”莫三硬撑着对莫宁氏撒了一个娇,叫莫宁氏瞧见她的小儿子还是小儿子后,就迈着步子向前走,进了莫思贤院子,瞧见莫思贤的兄弟莫思安老爷子,并柳承恩、凌咏年都在,就请安之后,站在莫静斋、莫雪斋身后。
柳承恩抱着臂膀,背靠着椅子,说道:“如今,不是藏头露尾的时候了,各家里藏了多少人,都交出来吧。俗话说,树倒猢狲散,国公爷没了,这正是雁州府人心荡漾的时候;且柳豁然没了,朝廷那定会趁机对雁州府发兵,谁再藏了私心,就是拉着大家伙一起去送死!”说罢,从身上掏出一个折子,往黄檀木打造的宽大书案上一丢。
莫三收到莫思贤的颜色,捧着那折子,就打开给凌咏年、莫思安、莫思贤看。
不料柳承恩还藏了那么多后路,凌咏年、莫思贤、莫思安纷纷惊愕地睁大眼睛。
良久,莫思贤说道:“谁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但眼下的纡国公府……大公子残疾、二公子背负着毒杀国公爷的罪名,难道,要将顶小的三公子推出来?”
“不然的话,你们两家毛遂自荐,谁要当雁州府的头?不管哪一个毛遂自荐了,我们柳家都对他忠心不二。”柳承恩微微蹙眉,不满地瞅了一眼此时此景尚且犹豫不决的柳承恩、莫思贤。
莫三登时明白为何柳承恩一介武夫,为何前世能将外孙女送上太子妃之位。往日里不显,但要紧时刻,却是柳承恩推着凌咏年、莫思贤拿主意。
凌咏年皱眉说:“你瞧瞧你这话说的,存心想叫咱们窝里反不是?”
莫三连连点头,不患寡而患不均,莫、凌、柳三家算得上是势均力敌,哪一家出头,都必定会招致其他两家不满。
“国不可一日无主,国公爷虽没登基,但雁州府已然算是一国了。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