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寨,都会受到其他各寨的援助,即便抢下一寨。我们也无法在蛮军日夜不停的袭扰下长久驻扎下去。如果分兵同时攻打各寨,却又恰好中了他们的计,一旦进入连绵不绝的山区。各种险要的地形全都变成了杀人的武器。我们在这里打了十多天,吃地就是这个亏。再看这边,有高寨、平寨、董木坝,东边有落豹寨,彼此互为犄角,攻击一则诸寨联动,分兵攻之则陷入丛林战,我军优势毫无发挥地余地。南面,是鸡冠岭寨。也是都掌蛮的重要关隘,附近也有内官寨、钓猴寨。尤其是钓猴寨居于险崖之上,险不可攀,然后我军一旦攻打诸寨,他们却能轻易下山,利用对山中极为熟悉的特点,从各种莫名其妙的地方钻出来,袭击我军,令我军首尾不能兼顾,处处皆有敌袭,处处皆有陷阱,人常说草木皆兵,这里可真的是草木皆兵了。”杨凌、朱让槿等人听地眉头越皱越大,脸色也不由凝重起来,难怪这里最难攻克,这里险要的地形层出不穷,蛮人的山寨又星罗棋布,简直是都掌蛮的大本营。可是越是这样这都都寨越得拿下来,否则其余诸县诸寨被克,根本直毫无作用,都掌蛮有此根据地,朝廷大军一走,很快便能死灰复燃,重新占据诸县为乱。李森也是越说越沉重,他指着东南道:“这里是轮缚囤,其山崛起数百丈,林木深密,垒石为城,树栅以守,大军寸进也要喋血成池。现在的情形就是,想剪其羽翼,办不到。同时下手,又会立即陷入深山密林之中,蛮军虽少,却能呼啸往来,纵跃如飞,或用机关、或有牛马,寻常地家什都可变成武器,令人防不胜防。”杨凌等人听罢默然不语,一时谁也没了主意,过了半晌,杨凌才道:“李大人在山东也曾剿过匪,战阵经验丰富,若依你之见,该当用什么办法打下都都寨?”李森想了想,在沙盘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儿,说道:“设碉堡、边墙,驻卫所屯兵,把这里团团围困起来,将他们禁锢其中,直至无可生存,拱手投降。”杨凌目光一凝道:“那要多少兵马?多少时间?多少钱粮?”李森不禁哑然。杨凌摇头道:“此地与山东地势不同,山高林密,纵然驻兵也难以将乱匪完全禁锢在山中,而且要将这群山围起,需要的兵马不只五万,所耗地钱粮蜀地税赋也承担不起,至于时间……”杨凌苦笑着指指沙盘道:“都掌蛮人的寨子就在山中,有地有粮,有飞禽野兽,溪流鱼蟹、野菜干果,如果长期围困,都掌蛮还没垮,朝廷却要被拖垮了。”李森脸上一红,忙道:“下官愚昧,拘泥不化,胡乱引用他处经验。”朱让槿看着沙盘,忽然说道:“平川用水,山中用火,大人剿灭蛮人村寨,大多取火攻,则一切蛮人伎俩皆不堪一击,为什么在此处不以火攻呢?”杨凌摇头笑道:“二王子岂不闻玩火自焚?”朱让槿和封大人诧然相顾。不解其中之意。李森忙解释。道:“二王子、封大人,你们有所不知,这都都寨处处山林,包括都掌蛮人地村寨、栅栏皆为木制不假,可是一则村寨过于分散,二则各处林木难免有沼泽、峡谷、断崖隔开。所以如果自一处放火,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如果处处放火……”他脸有惊容地指了指沙盘,说道:“内中村寨塌近万人,虽说皆依附叛匪,可……未必人人可杀。而且……这五都都山连着周围无数山脉,处处放火,火势难以控制,真个烧将起来,万一就此蔓延开去,无数生灵涂炭。兹事体大,恐怕就是当今圣上在此,也不敢为了小小都掌蛮下此决心。”朱让槿等人这才知道其中缘由,一时也都无话可说了。杨凌蹙眉半晌,心中苦无计策。只好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大家先歇了吧,待我们再了解一下周围情形,然后继续计议,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可想的。”众人默默地拱了拱手,一一告辞离去。李森见杨凌眉宇间一片萧索,此时没有兴致谈话。便也施礼退下。杨凌在空荡荡的帅帐中坐下,忽地想到:“如果韵儿在这,她会不会有什么好办法?”这个念头一涌上来,杨凌立即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