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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林家的宝典秘籍是辟邪剑谱,而不是辟邪剑法。江湖中人苦苦寻找的,便是剑谱!这剑谱藏在了何处,我虽不知晓,但林震南料想是知道的。”他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密牢,留下了大片惹人遐思的余白。
我只觉身魂相离,仿佛在目睹一场闹剧。偏偏那一句“辟邪剑谱”沉甸甸得砸入心湖,泛出我埋在心底深处的惶恐不安。于此刻我早已是局中人,再无可脱身。闭眼复又睁开眼,我开口问道:“你为何尽数相告?”
他嘲讽道:“我不愿开口又能如何?茹廉早已上报五岳,只怕我有三分不愿,你们当即便以妍真威胁与我,大门大派……不过说得好听罢了。倒不如主动告诉你们。”
他忽然面色平静,露出微笑:“左掌门、岳掌门,不闻怀璧其罪?不闻二桃三士?”怀璧其罪,遭万人怀疑垂涎;二桃三士,楚人自相残杀。他倒是心中歹毒,告诉我们辟邪剑谱之事,竟是,竟是……我颤了颤,看向左冷禅,却见他闻言脸上微微一笑,那暗室中也犹显苍白的面容,让烛光镀上暖色,我忽得透心的寒了。
他一剑封喉,血喷溅出来,洒落在桌面墙壁上。
左冷禅此刻身上泛起一丝戾气,是我从未见过的杀伐之意。那寒光一剑既狠辣,亦精准,显露出他卓绝的剑术。我右手按在剑柄上,默默看着他,他却抬起眼来,黝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我。我不敢错过他的一丝一毫的神色,暗暗运起紫霞功,一眨不眨的与他对视。
他忽然侧开了脸,沙哑得到:“岳兄,走吧。”
我面色不变的看着他,心底一紧,这样的左冷禅,着实是陌生了些。他平日里的温文浅笑,书信上的疏旷达意,甚至是一丝狂士赤忱,到底或因岁月而悄然隐去了,只余下我面前这个锋芒毕露,杀气四溢的嵩山掌门。又或者他终于撤下了伪装,露出真实的面目来,若是那般,我亦不得不承认,他往素的伪装,我虽是心有防备,终究还是被迷惑过去了。
我二人面色冷峻,虽是齐肩并行走过地道,却免不了貌合神离,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若是原先,我对江湖前辈的不世秘籍自是颇感兴趣,但在听到“辟邪剑谱”四字的时候,便已下定决心绝不沾染其中。原来的那个‘岳不群’便是亡于这剑谱。但我不可能告知左冷禅内心所想,而又经林善长死前挑破了窗户纸,他亦不可能相信于我。
左冷禅没有与我动手,虽是出乎意料,但也让我愈发心惊。他就这般平静自若得走在我身畔,我却不得不心力憔悴得防备着。这样的人,实是可怕。
出了地道,茹廉正等在门口。左冷禅微微一笑道:“麻烦茹——”他言语未完,却是蓦然出手一剑向茹廉喉间刺去。我一直留心他的动作,见此惊怒交加,堪堪在茹廉的喉前一寸处用剑锋截住了他的剑,喝到:“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左掌门与岳掌门之间的微弱信任打破了(呃那个一边看春晚一边码的。。)
好喜欢吃自家炸春卷,尤其和家里人一起包的!米酒热过以后好呛人,大家以后喝的时候不用烫哦。
大年初一,给大家拜年了!!
☆、第十六节
两柄寒光在正午的烈阳下相击,发出一声清脆的金戈之声。
我与他举着剑的手都很稳,纹丝不动,暖意的秋阳流淌在着疏阔醉人景致里,僵持的气氛却好似冰寒三九一般凝结着。
他这番趁其不备得出剑,让我心中既是怒火冲天,又是遍体生寒。在地牢中他答应不向茹家人出手,如今,他却因为那惊世秘籍要杀人灭口,这般行径与魔教中人何异?他先前杀了林善长,我无可阻拦,如今却违背诺言,更向我五岳中人出手,怎么不让人心寒。想到我竟然是与这般心狠手辣、背信弃义之辈相交多年、同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