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怔,眉头微蹙,忽的心中浮起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测:“是你?”左冷禅轻笑出声:“岳兄想岔了,若是我,福威镖局怎么也不会至今依旧好好的。”
这倒也是,以左冷禅的手段,若是真欲要逼迫,想来福威镖局也不会在林震南手中,在这两年反而有所起色了。他的答案虽是让我暂时心中放下了疑惑,但仍旧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疑虑。我淡淡道:“林家之事,与我何干。”
左冷禅笑道:“林家自是与岳兄没甚么牵连的。只是原家怕不是了吧?”
他此言一出,我神色当即就寒了下来,心头的怒意更是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原家庄主便是被东方不败杀掉的最后一人,也因为他的死亡,连带着衡山派中两位莫大师弟被刺瞎,这才使得衡山派在嵩山派的逼迫下,同意了五岳立盟之事。莫大更是亲自上山与我道明原委。其实我五派中哪一派没有些弟子在江湖中走动,这原氏山庄与莫大的关系,我自然是清楚万分的,莫大上山来告知,也不过就是知会与我,他虽是同意五岳立盟,却仍是与我华山交好罢了。
左冷禅这般刻意挑明了,居心何等叵测!我自是不会受他那捉摸不透之言的挑拨。然而,虽是这般,他接二连三的试探,倒是令我的耐性消灭的一干二净。
我冷笑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原家之事说起来是衡山派门内的事情,但魔教既犯到衡山派头上,与挑衅我五岳何异?”我心中却是想,若是左冷禅还要这般不清不楚得纠缠,怎么说我也不会再兀自忍下去了。要战,便战!
左冷禅却道:“岳兄所言甚是,‘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岳兄为人,我向来是很佩服的。若是华山与我嵩山一般交好,亲如兄弟,倒是一大好事了!”
他在我便要出言讽刺前,却告辞了。我放下握在剑柄上的手,忍不住冷笑出声,原来左冷禅拐弯抹角得说了这么多,竟是为了要求我华山依附于他嵩山。真是笑话!
我华山虽则不济,也不必靠他嵩山派之颜求存。虽则当今门中高手寥寥,但这几年来,后辈子弟却长进不小,想来再过个二十年后便能恢复当年的风采。何必仰仗他人鼻息!
更何况我深知左冷禅说得好听,甚么亲如兄弟,不过是诓骗一时的言语。便见如今的泰山派,门中听令于那掌门天门道长的弟子不过堪堪一半,余下的都对左冷禅唯命是从。天门道长固然是个正气凛然、性子刚烈之辈,但依他之能,怎么可能斗得过左冷禅,只怕再过个几年,泰山派便要名存实亡,落成了嵩山派的门下走狗!
与嵩山交好,无异于与虎谋皮,我自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只是唯今之计,我也只能先加入五岳盟中,再徐徐图之。看莫大的意思,似乎便是入了五岳盟,我二派仍旧是暗中同一行事的,原先的微妙平衡之局也不会太动摇。
我到达的第二日,正是约定的初五之期。我带着令狐冲走入了大堂,只见其中已然有了不少人,最靠前的五张主座上,只有恒山派的掌门定闲师太闭目坐着,唇中翕动,手中的佛珠缓缓捻着,对周遭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
这座大厅甚是宽广,布置着不少书画瓷器,显得不像武林中人的聚会,倒像是一群平常的文人墨客间的来往。听闻此地是嵩山派的山庄,想来布置成这番,主人必然是个好意雅致之客了。
我没有犹豫得走到主座旁,对定闲师太行了一礼,开口问候了一句,便坐在了她身旁的座椅上。
定闲师太闻言张开了眼睛,眼中划过一道凌厉,随即又转为了出家人的温和。她缓缓看了我一眼,竖起一掌,对我行礼道:“原来是华山岳掌门,贫尼有礼了。”
我微微一笑,道:“不知师太何时抵达此地?”
她道:“贫尼只比岳掌门稍稍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