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缌眼望着窗外,亭亭莲枝嫋嫋秀出碧波,微风轻拂,水芝含露,花貌千姿百态。
皇帝见他不答话,脸色愈发地难看了起来:“不要以为朕事事依着你,便可为所欲为。”
少年似乎为窗外的美景所惑,轻轻叹了口气,侧头转向方荀:“你制住我的武功,将我囚禁在此,便连吃饭也不肯让我一个人呆着,说什么事事依着我?我又如何为所欲为?”
皇帝愣了愣,眉尖微蹙:“朕为你精心准备了这个地方,只望你开开心心地在此生活,凡你喜欢的,朕都愿意为你去找来,如何不是依着你?”
蔚缌抬手扶上窗框,轻轻抚摸着琉璃丽彩:“至少让我一个人吃顿饭吧!陛下,我想静一静。”
少年的神情褪去了适才的尖锐,带上了几分无奈与疏离,临窗而立,白色的衣袂轻轻摇曳,方荀看在眼里,竟突然觉得这样的蔚缌便如遗世独立一般,恍恍然便要乘风而去。
蓦地一阵心慌,语气瞬时软了下来:“你。。。。。。好,朕不与你争气了,你好好吃饭,回头朕再来看你。”
蔚缌淡淡一笑:“多谢陛下!”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转身推门而出,门外传来宫女太监的请安声,方荀似乎有些不带劲:“好好服侍蔚公子。”拖沓的脚步声渐渐去得远了。
少年慢慢走到桌前,经过这么一闹,胃口全失,眼前是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的精美佳肴,在蔚缌看来却还不如贤王府里的一块糕饼那么让人开怀。
胃部一阵尖锐的刺痛,少年微微弯下腰,不舒服的感觉提醒他不管想不想吃,都应该吃上几口,要离开这个美丽的牢笼,首要条件是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
提起筷子随便吃了两口,蓦然想起了方晏,想起每次吃饭时,方晏罗罗嗦嗦地舀着汤,叮嘱他吃饭前先喝一碗汤温胃,告诉他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大哥,你现在已经发现我失踪了吗?可知道我被你的哥哥锁在了这个清香秀雅的美丽笼子里。。。。。。
他却不知,此时的贤王府里表面平静,实则方晏的怒火早已烧灼了一部分人的五脏六腑。
那天膳后,方晏派人护送蔚缌兄弟三人出京回返云岫,本以为事情已安排妥当了,谁料第二日午时,贤王正在书房内批阅着公文,却见下人慌慌张张跑过来:“王爷。。。。。。王爷。。。。。。”
方晏修眉微挑,侍立一旁的红珊喝斥了起来:“做什么慌成这个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下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王爷不好啦,两位小公子杀进来了。”
方晏愣了愣:“什么小公子,什么杀进来了?”
下人急得挠头:“就是。。。。。。蔚公子的那两个弟弟。。。。。。”下人的话并没有讲完,孩子愤怒的声音传了进来:“方晏,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方晏心下一沈,蓦然站起,快步走出房门,不远处,小砚身轻如燕,一只手带着小墨,直直冲向书房。
王府的家人知道这两个横冲直撞的小孩是王爷的贵客,不要说打不过他们,便是能制住,如何当真胆敢与他们过招,只一路追赶着大呼小叫。
小砚长剑似练,厉指方晏:“把我哥哥交出来!”
贤王凝立不动:“小砚,出什么事了?”
小墨的脸上带着泪痕:“哥哥,呜呜,哥哥。。。。。。”
贤王的心瞬时沈到了谷底,凉意从四肢百骸间翻涌了上来,声音有些颤抖:“缌缌。。。。。。缌缌他怎么了?”
小墨想哭:“哥哥肯定是被你藏起来了,呜呜。。。。。。”
小砚恨恨地甩着他的手:“哭什么?方晏,你故意下药将我们迷昏,可是借此想害哥哥?”
方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