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妻子,哪怕那时,你不像现在这么喜欢我了,我也会等你,等你爱上我,等你回心转意,等你到白首黄泉。”
那天夜里,费扬古没命的往肚里灌酒,面前摆着笔墨纸砚,他死死盯着雪白的纸,终于,他扔了酒坛,提起笔,龙飞凤舞的在纸上写了两个字——休书,写罢他扑倒在桌案上,浑身瘫软,酒劲儿袭来,他沉沉睡去。
在梦里,他看见因泽坐在卧房里,哄着摇篮里的孩子,她眯着眼,开心的笑,“淘气鬼,你再哭,等会儿你阿玛回来了,我啊,叫他揍你的小屁股!”费扬古走近了去拍因泽的肩,就在这时,他醒了。
深夜里,一盏孤灯照寒窗,他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真是个贼老天,好日子不长久也就算了,怎么连好梦都这么短?”说着,他拿起桌上的那张仅有两个字的纸,看都没看的放到案上的烛火里,片刻,烧得一片灰烬。
这时候,就听外面吵吵嚷嚷的有远及近,费扬古刚想穿上外衣出去看看,就见一个仆人跌跌撞撞的推门而入,喘着粗气说,“爷,不好了,走水了。今晚也没有风啊,可就跟着了魔似的,一转眼火势就起来了,根本救不下来啊!”费扬古听了,连忙穿上衣服推门出去,这才想起来问,“是厨房还是书房?”这是平常人家最爱着火的两个地方。就听下人带着哭腔的说,“是,是福晋住的小院!”
费扬古听了这话,腿都软了,然后疯了一样的向后园的小院跑去。一到小院跟前,费扬古的眼睛都直了,冲天的火光,整个院子的正房和两侧厢房都烧成了一片火海,下人们拿着一桶一桶的水去扑火,可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费扬古转回头,看着身边整府的人,放声大喊,“泽泽,泽泽!”没有声音答应,他满心忐忑的问众人,“福晋呢?你们看见福晋了吗?”大家就像听不见似的埋头救火。
滚滚浓烟,熊熊烈火映出了费扬古无比惊恐的眼神,他对着火海大吼一声,“泽泽,你等着,哥哥来救你。”说罢,他抬腿就往烧得连门都看不出来的正房里冲,两个腿脚麻利的下人连忙扔了手中的桶,奋力拽住费扬古,“将军,不行啊,进不去人了,这房子眼看就要烧塌了,谁进去都是一个死啊!”
费扬古急得眼里直冒火,他抬腿使劲一踹,将其中一个踢开,“畜生,别挡着老子的路!”可又有几个下人上前抱住了费扬古的腰和腿,有人干脆直接说,“爷,你就是进去也没用,里头就是真有人,这会儿恐怕也变成鬼了!”一句话,反倒让费扬古丧了神智,他抽出腰里的短刀向拦着他的人胡乱砍去,“放手,再胡说就宰了你们!”众人看见费扬古来了真的,短刀刺向一个小厮的臂膀。凭着人趋吉避凶的本能,大家纷纷松开了手。费扬古,向着一大片火海奔去……
眼看就要冲进去的时候,就听后面远远的,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我在这儿,你别进去!”费扬古一迟疑,转回身去,这时候,整个屋子轰隆一声,在他的身后坍塌!生死之间,一步之隔。
因泽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拨开众人,哭着对费扬古说,“我在这儿,费哥哥,我在这儿,你千万不要进去啊!”费扬古三步并两步冲到因泽跟前,一抬手就把她紧紧按在胸前,哽咽,不能发一语。因泽哭得泣不成声,反反复复的说,“你这个傻瓜,你知不知道,进去就是一个死,你还去送死!” 过了好半天,费扬古才哑着嗓子开口说,“我,我还以为你在里头呢!”因泽擦着眼泪解释道,“我白天睡得多,半夜醒了睡不着,就去找奶娘说话,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我要是晚喊一嗓子,那,我都不敢想啊,费哥哥。”
费扬古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笑着说,“你一嗓子喊醒了我,我才不进去呢,我刚想起来,我的命,你又不稀罕。”因泽狠狠的拽着费扬古的衣服,大哭,“你胡说,我不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