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神医却以几种药物调制,使之无色又无味……那会婢子奉老夫人之命,侍奉神医起居,耳濡目染的,顺便把忧来鹤的解除之法也记了下来。否则一年半载能治好,那已经是侥幸了。”
卫长嬴就问:“姑姑既然能够解除此毒,却为什么还要去请教神医?不是说这样的毒,越拖越不好吗?”
“少夫人不知,季神医虽然容婢子年节进门问候,但也说过,平常时候是不喜欢被打扰的。只是也准许婢子若有医理上的难处,可以随时登门请教。少夫人你说这么好的机会何必错过?横竖婢子走一趟,即使请不动季神医,也能请教一番,总归不吃亏!”
卫长嬴愣道:“姑姑不是说,此毒的解法已从神医那儿看到过?”
黄氏爱怜的看了她一眼,轻嗔道:“少夫人想啊,大少夫人请咱们帮刘十小姐看病,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东宫……想着刘十小姐身子骨儿好了,能够有个一儿半女的,日子也有盼头!若只是解了毒,刘十小姐元气大伤,想要有子嗣,那是何年何月?更不要说其继母在刘十小姐出阁之前就下这样的手了,往后难道就不会害她了吗?婢子去拜访季神医,向他请教如何给刘十小姐调理,让刘十小姐早日有身孕,岂不是极好?”
卫长嬴哑然,想了想道:“刘十小姐的这继母也太过分了些,我听着实在很厌恶这个人。”
黄氏淡笑着道:“继母么,能有几个是好的?尤其这继夫人自己还有个亲生女儿!”
“但刘十小姐是个女孩子,再不喜欢,到了年纪总归要出门的,我观刘十小姐也不是忤逆不孝之人……”卫长嬴不豫道,“这为母的也太不慈了!”
她忍不住打听,“刘十小姐这继母到底是哪一家的女子?这样的不贤德,娘家也没人劝着点儿!”
黄氏一哂:“说起来还是巧了,就是刘十小姐亲生母亲的庶妹!若非如此,刘十小姐的外家怎么不帮着点儿,还要大少夫人这个族姐看不下去援手?”
“咦?”
“后院里头私下传闻,道是刘十小姐的生母还没过世,就与其父眉来眼去起来了。但张家门第固然不及刘家,怎么也是世家里的一员,如何肯让女儿去做妾?结果,刘十小姐的生母为了救大少夫人染上伤寒,就这么没了。”黄氏冷笑,“刘家五老爷就欢天喜地的接了她过门做填房……她也命好,过门的时候,除了刘十小姐,连个庶子庶女也没得给她添堵!而她过门次年生了刘十小姐异母弟妹刘若耶,再隔一年又生了刘五老爷如今唯一的男嗣刘若巍,自此将刘五老爷管得服服帖帖——要不是大少夫人一直死死护着刘十小姐,刘十小姐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个问题!”
卫长嬴蹙眉道:“张家?张凭虚的那个张家?”
黄氏道:“可不是?张家老夫人在刘十小姐的生母没及笄时就去了,偏刘十小姐也没有嫡亲的舅舅……不然这继夫人哪儿可能把刘十小姐欺负成这样?”
卫长嬴不禁愤然,就埋怨道:“这张氏实在可恨!姑姑要请教季神医,横竖拿了这个幌子去,何不现在就替刘十小姐治好?”
“少夫人莫急。”黄氏微笑着道,“横竖刘十小姐都拖了这些日子了,再拖几日有什么打紧?婢子说句真心话罢,婢子伺候的是少夫人,刘十小姐也好,大少夫人也罢,凭她们如何可怜如何情深义重,关少夫人、关婢子什么事儿呢?这天下命苦的人多了去了,婢子当初随季神医学医,又不是抱着救死扶伤的心,归根到底还是为了更好的伺候少夫人、叫老夫人安心啊!”
“婢子若是刚才实话实说,大少夫人与刘十小姐对少夫人也会感激、对那张氏也会痛恨,但又怎么比得上季神医亲自出手、或者季神医亲自指点救治来得深刻?婢子到底只是少夫人的奴婢,大少夫人能承一个奴婢的情多久?可季神医,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