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后来自己提出,想调到我母亲牺牲的地方,什么工作我都接爱。于是,后来我就到了学校,先是看大门,也在食堂做过,最后就到了校办工厂。我到学校工作后,你现在的爷爷郑克敏也曾两次派人联系过我,想把我调到省城去工作。
我知道,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这么多年的煎熬,养母的惨死,让我无法忘记,让我不能原谅他的冷漠与绝情。况且,此时我和你妈已经结婚,于是我就很坚决地放弃了。
“这些事,大不想带到棺材里,我本来想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的。告诉你们这些,是希望你们都记住,你和小虞一样,都是先烈的后人,要相互珍惜,相互帮助。要象爷爷nǎinǎi一样,再苦再穷,也要自强不息,昂首挺胸地生活。”
“所以你就把我起名叫林雪,就是为了纪念我nǎinǎi,是吗?”
林雪在大大叙述的过程中,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扑哧扑哧地往下掉。等林工讲完良久,她才站了起来,走到外面的水池边洗了脸。然后,她对林工说,“大大,我想明天给nǎinǎi和姚nǎinǎi烧烧纸。”
第二天是周末。
虞松远早饭后,骑车到街上买来火低、祭品等,上午九点,跟着林工顺着大堤向灌河的上游走去。走了数公里,进入灌河与唐响河的交汇处,林工走下河堤,进入灌木丛生的冲积三角洲,来到一处较为平坦的草地。林工面向河堤将祭品摆好,将两个碗里倒上酒,然后,庄重地跪下,林雪跟着跪下,虞松远也赶紧跪下。
林工点上香,举向天上一拜后,然后拿在手里低声道:
“妈妈,儿子又来看您来了,给你送点吃的,给你送点钱花。四十多年前,您和大为国捐躯,把年幼的儿子孤独地留在这个世界上。今天,我带着你们的孙女和女婿,来看你们了。妈妈,愿您在天之灵,保佑您的孙儿孙女们一生平安。妈妈,天地悠悠,英魂不远,您和大都安息吧,我和您的儿孙们,会好好地活着,会每年都来看您……”
体弱多病的林工,如泣如诉,诉不尽对自己父亲、母亲的无尽怀念,流不尽数十年思念的泪水。他将香插在地上,然后,恭恭敬敬地叩了四个头。林雪与虞松远也跟着他,给nǎinǎi、给烈士们叩了四头!
林工又将火纸点燃,虞松远将冥币也慢慢地撒向火堆。黑sè的烟尘,奔腾向上,冲出灌木丛,冲向天宇。
林雪问:“大,nǎinǎi就是从这里走的吗?”
林工点点头,“这里就是你nǎinǎi最后就义的地方,这里当年是ri伪军的刑场,从三九年三月这里被占领,到一九四五年ri寇投降,前后在这里被杀害的**、新四军和抗ri民众有上千人。”
祭奠完,他们一行三人又顺着河堤向下游走去,走了约有四五公里远,到了县城旁边。这里又是一条灌河的支流,叫废黄河。在灌河与废黄河的交汇处,河堤上是大片的树林,河堤下是一大片荒地,原来是一片乱坟场。
林工带他们进去,很快找到姚氏墓,只见墓碑上写着“贤妣姚氏之墓。”林工先摆上供品,点好香插到地上,然后带着林雪恭恭敬敬地跪下,虞松远也跟着跪下,给姚氏叩了四个头。
林工点燃火纸,林雪用木棍帮着化钱,边说道:“nǎinǎi,谢谢您当年救了我大,以后您也是我的亲nǎinǎi,每年,我都会来看您的,给您送钱花……”
虞松远在林雪父女化纸的功夫,已经将坟重新填好,并挖好了坟顶。
林工回乡后,晚上林雪心cháo难平,无法入眠,虞松远便陪着她坐在栈桥上,大将安静坐在他们身边,三人听着奔腾不息的涛声,静静地望着黑黢黢的河面。
忽然林雪问,“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