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一个八岁的小女娃,怎么可能看懂手里的《论语》。但虞丫头看书的表情,比私塾里念书的孩童还认真。肯定是虞老头平时对她管教较严,从小就想训练她成为一个有学的女,这样符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模样。
见外面天色渐暗。孟星河下达驱逐客人的命令,道:“你怎么还不走?都在我这里待了一下午了?你难道不饿,连晚饭也不吃?”
虞丫头读者一段论语,学而时习之。道:“是我爷爷让我到你这里来,今晚就不走了。就算睡也要睡你床上。”虞丫头浑然不怕眼前这个比她大上许多的人,嘴里面耍着无奈,身硬是赖着不走。估计是虞家骨里继承的东西天生就会。
得了,我怕了你这尊小菩萨。孟星河姑且好男不跟女斗。一个人先躺在了床上,免得等会唯一睡觉的地方真要被这个小家伙霸占了。
“小气。”虞丫头眼中略过一丝鄙夷,继续看自己的书。很难想象一个八岁的小女娃自制能力会如此之强。古代女早熟,看来此话不假。
孟星河并没有打搅,或者时不时插上两嘴扰乱虞丫头念书。他心里多少猜出虞老头将这丫头送到自己房里,无非是今晚她姑姑来看她的时候,自己帮虞老头出出主意让他们父女团聚。这并不算太高明的小动作,孟星河若是看不出来就怪哉了。
时间在虞丫头念书识字中慢慢过去。没一会儿功夫,暮色降临时,有丫鬟将一盒点心端进来。肚已经饿了的虞丫头不客气的拿起一块糕点,问孟星河要不要吃,然后没等他回答就已经塞进自己嘴里。
被一个小丫头捉弄,孟星河还没有倒睚呲必报的地步。
一直没睡着的他从床上鲤鱼打挺跳起来。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开始填自己的肚。
食量很小,但肚饿了就会吃东西的虞丫头在享用完一块糕点后。睁着秋水般明亮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个比她大很多岁的男人。好奇,道:“我爷爷说你是今年科举的状元郎?”
孟星河没有答复的点点头,算是回答这个眼神清纯到一塌糊涂的小女娃。哪知道,他看似低调的回答,却让虞丫头不屑的撇了撇细小如嫩柳的眉毛,一脸不相信孟星河的实力,道:“就你这样,也会是状元?那以后我去参加科举,也能考状元?”
孟星河没说女是不能参加科举的。但他话还含在嘴里。已经不吃糕点的虞丫头突然塞了支笔在孟星河手里:“不好意思开口欺骗我这个小孩吧?给你笔,你要是能写出一句连我这种小女都感动的话,我就服你。”
反正闲着也没事,孟星河高调的结果虞丫头手里的毛笔,扯过她先前看的论语一书,翻开在第一页空白的地方唰唰唰就写下一排行书字体在上面。
虞丫头接过来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懂。后,不得不求解,道:“写的什么鬼画符东西。像字吗?”虞丫头嘴上说看不懂,心里还是颇为欣赏这些似曾相似的字体;大气,漂亮,比自己爷爷那狂草字体磅礴。奈何她认字有限不能明白孟星河写的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出言菲薄于他。
孟星河其实并非故弄玄虚,只是用现代的简体字写了一柳永的《蝶恋花》在上面。他看过一个国学大师说过读书的三境界,如今写在虞丫头的《论语》一书上,除了提醒她用心读书之外,还借故以词怀念一下远在长安的众位娘。
七八岁的虞丫头读不懂孟星河眼中只有在无人时候会表现的焦虑。本来已经被一块糕点填报肚的她,又拿了一块啃了一口不甘心坐在原位念书,但里面却哼哼呀呀,想必是在埋怨孟星河太小气也不解释写的什么。
就在虞丫头继续翻看着手中《论语》一书的时候。
门外笛鸣,似带淡淡哀伤。
尽管暮色已降,但孟星河还是看见了院墙上侧坐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