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受的伤,算个屁的荣耀,在混子兄弟面前,或许还可以吹嘘吹嘘,但在一个医生和一个建筑公司女总的面前,这些伤疤却很令我难堪。
“都别看了,我光着身子站着冷啊!”
我尴尬的催促了一声,值班医生终于回过神来,开始用肥皂水给我冲洗伤口,起初真的很疼,可作为一个受惯了刀伤的人,这点儿疼,完全在承受范围之内。
医生肯定能看出来这些伤口大多都是刀伤,估计下意识的就认为我不是什么好人,以至于整个过程都没咋跟我们说话,态度骤然冷淡了许多,倒是安小冉时不时的跟我闲聊几句。
“向阳,今天晚上是你撺掇那条黑狗咬我的吗?”安小冉突然诡笑着问我。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傻啊,要是我撺掇它来咬你的话,怎么会连我自己都被咬了?”
“因为报复啊!”安小冉脑洞大开的说,“你看啊,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刚罚了你五千块钱,晚上我们就都被狗给咬了,打狂犬疫苗和免疫球蛋白,一人两千五,两人刚好五千,准准儿的!”
我知道她是在跟我开玩笑,也懒得跟她争论,干脆顺着她的意思说:“是啊,我可是精心计算过的,你罚我五千,我又让你破费五千,现在咱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啊,所以,我这打狂犬疫苗的两千五百块钱,我可不会还你了啊!”
“谁要你还了?”安小冉似乎是觉得我很小市民,鄙夷的瘪了瘪嘴,“本小姐可是相当恩怨分明的,罚你五千,是因为你们违反了工地的规定,该罚!帮你给这两千五百块钱的狂犬疫苗接种费,是因为你救了我,该给!”
我们俩这一口一个“五千”的,听得值班医生终于忍不住提醒我们:“这姑娘的接种费是两千五没错,可是小伙子,你的体重比她重三十多斤,狂犬疫苗接种费是一样的,但打免疫球蛋白的费用要高出一百七十五,所以,你们俩加起来的费用应该是五千一百七十五才对!”
“放心,我们不会少给一分钱的!”安小冉很慷慨大度的向值班医生点头示意,再看向我时,却又斤斤计较了起来,“看吧,就因为你的吨位重了点儿,害得我还要多给一百七十五块钱,不行,这样咱们俩就扯不平了!”
“那你想怎么办?”
安小冉想了想说:“这样子,你得请我吃饭,吃一百七十五块钱的就行!今天晚上就算了,你钱都没带,下次再说吧!”
我们谈妥了“买卖”,值班医生也给我打完了狂犬疫苗和免疫球蛋白,同样也给了我一张时间表,嘱咐我们一定要按照表上的时间按时来这里打剩下的几次疫苗。
……
送我回工地的路上,仍旧由我开车,安小冉半躺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我一个人开着夜车行驶在鬼影儿都没一个的山路上,实在是有些无聊,于是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身骤然一顿,吓得安小冉触电般的就坐起了身来:“你干嘛啊?”
“一个人开车有些无聊,所以就把你叫起来聊聊。”
“有你这么叫人的吗?”安小冉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但还是整理了下衣衫,调整了下坐姿后问我,“你想聊什么?”
我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的问她:“据我所知,咱们这次工地的总承包方,也就是你的建筑公司,在业内还是蛮有实力的,你虽然是老总,但我估计这不是你的产业吧?是你爸的?”
安小冉直视车前方,捋了捋鬓角的头发:“以前是他的,可现在是我的了,而且我相信,在不久的以后,不仅这家建筑公司是我的,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会变成我的!”
这话说得不仅冷漠,而且带有浓烈的仇恨色彩,我简直无法想象,这话竟然是一个女儿针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而说的,我不禁又想起了与她在书包顶再次相遇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