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道:“我十几岁就投入战场编进你的队伍,咱们什么风风雨雨都经过了,哪会嫌弃郑大哥?若是如此我就不会找来了。”
郑活闻言慨叹道:“我就知道展老弟一向重义气,也太了解你的个性;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既然找我,有事就请直说无妨!”
展风驰也不再客套,开门见山道:“郑大哥还在锻造兵器吗?”
郑活感叹道:“天下太平了!这刀、剑及各种兵器的耗损量就减少了,我现在虽是一村之长,却只是替农民们打造农具铁器而已。小展!如有需要我服务的地方,不必客气,尽管开口!”
展风驰从革囊中取出二张银票置于桌面道:“这是工钱和材料费,你先收下再说。”
郑活看见二张银票居然是二百两的黄金面额,足够乡下人过几辈子的生活了,勃然色变,叫骂道:“混蛋!你不把我当朋友?老哥我凉伞虽破,但骨格尚在,何况当年你曾救我一命!如今只要你开口,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展风驰轻拍其肩,解释道:“郑大哥别这么固执!我要你进城去买一批铁料,淬打成薄薄的一层,贴在一般的木质童车之内,而硬度必须有不被长统射穿的程度。我是用来做为孩子及我的护身堡垒,因为我的仇家太多了!”
郑活惊讶道:“小展,锻造钢板抵御长统射击并不困难,但必须有特殊的炼铁炉才行……”
展风驰微笑道:“就是嘛!有钱办得称心事,粹炼钢板之事,必须守密,否则必然会连累你!”
郑活随即拍胸,毫不在意道:“没有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我并无家累,什么部不怕!”
展风驰把这段刺客生涯的亡命日子,以及自己是左丞相胡惟庸的女婿,大略向郑活讲了一遍,却隐去了‘帝影者’的身分。
郑活听毕恨声道:“这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免死、走狗烹的现实写照!难怪你要亡命江湖沦为一名刺客杀手。改装童车之事,一定办到!你和孩子就暂住在后院那间锻炼房吧!”
展风驰轻叹道:“所谓患难见真情,果真不假!郑大哥就顺便买头牛和几亩地好耕田,以后的日子会过得舒服点,也算是小弟的一番心意了。”
郑活十分感激道:“唉,宦海浮沉、世事无常!胡丞相在朝何等威风,若非他功高震主,岂会落得罪诛九族的灭门下场?当今皇帝虽是平民出身,一旦权柄在手,卧榻之侧岂容得旁人鼾息!”
展风驰轻叹道:“唉!伴君如伴虎,确实是自古以来的圣理名言,皇上为了巩固皇权好让后代子孙万世永传,如今对废杀外姓藩侯的政策,雷厉风行,不遗余力!”
郑活闻言惊慌问道:“小展,你如此明目张胆地与朝廷对抗,早晚会出事的,不如将小恨寄养在我这里……如果有个万一,你展家的香火尚能传承下去!I
展风驰望著正在墙角玩著一串葡萄还舍不得吃的小恨,双眼一抹悲哀叹,然道:“孩子的娘……在临终前要我亲自扶养儿子成人,却教无辜的孩子,随著我尝尽江湖风霜之苦,这是咱们父子俩的宿命!”
郑活忽然转了话题,问道:“小展,你我当年同是‘蓝玉’大将军的麾下,听说胡丞相和蓝将军的关系颇为亲近,你不如去北方投靠蓝将军,远离朝廷,就能暂时保个安泰了。”
展风驰苦笑道:“没有用的!连魏国公徐达这大明开国的第一武将,都被皇帝毒死了,等到蓝玉大将军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迟早会被整肃的。”
郑活咬牙切齿,怒斥道:“这种暴君早晚会绝子绝孙的!咱们冷眼观螃蟹,看它横行到几时,我也不相信朱元璋会有好下场!”
郑活话毕牵著小恨的手,带著展风驰推著童车,住后院安住下来。
夜黑风高,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