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山势的陡峭,也不是体力的匮乏,而是陡然从平原到达高原之后带来的高原反应,高海拔缺氧情况下,使得诸人大脑昏昏沉沉,胸口郁意翻腾,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来做事情。
尤其是年事已高的陈白庵,胸口喘息的声音像拉风箱一般,面色更是红肿一片,而且自从老人家上山之后,话语比往常明显少了很多,经常走着走着就朝远方绵延不绝的雪山逡巡不止,仿佛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诸位,来把这红景天胶囊给吃了!这可是抵抗高原反应最好的药物,当初我刚到这边的时候,那也叫一个不适应,吃了药之后慢慢就好了!”见诸人一个个喘息不止,面色更是发白,公羊寿一拍后脑勺,急忙从背后行囊中摸出一盒药片递给诸人。
药片含入嘴中少许后,心头的那种抑郁感的确是消除了不少,就连呼吸也都变得通畅了很多。林白喘口气,冲公羊寿拱拱手道:“老先生,多谢你,不然的话,这山怕是没法爬了!”
“状元郎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爷孙俩才是累赘,要不是你心善的话哪里会带上我们,要感谢的话,也该我们感谢你才对!”公羊寿闻言连忙摆手,恳切道。
这话的确是公羊寿诚心而发,要知道昆仑山险恶至极,而且更有地狱之门这种不毛之地,寻常人上山的话,哪里愿意带七八十岁老头子和五六岁小姑娘这样明显拖后腿的人,林白愿意带着他们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而且公羊晨神乏体溃的体质全是因为林白昨日出手相援的缘故才能多熬一段时日。若是没有林白,他又在格尔木筹不到钱,恐怕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家伙死去!现在他感激讨好林白还来不及,又哪里敢让林白对他说什么道谢的话。
“不得不说,这昆仑山还真是气象万千,不愧是咱们华夏龙脉繁衍之地,虽然现在咱们还没有走上主脉,但就是这一路走过来,却也是叫我开了不少眼界,感觉在堪舆地脉一道上的修为就已经有所提升!”服下红景天后诸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张三疯更是感慨道。
这话乃是张三疯从心底由衷而发。古语有云:寻龙不认宗,到头一场空。若是不到昆仑山走一遭,专精堪舆地脉的相师又如何能知龙脉造化之神奇,地脉勾动交缠之奇异。
即便是在华夏相师必须要研读的《撼龙经》中,杨公都这样赞叹道:
须猕山是天地骨,中镇天地为巨物。如人背脊与项梁。生出四肢龙突兀。四肢分出四世界,南北西东为四派。西北崆峒数万程,东入三帏为杳冥。惟有南龙入中国,胎宗孕祖来奇特。黄河九曲为大肠,川江屈曲为膀胱。分枝劈脉纵横去,气血钩连逢水住。
书中所谓‘须弥’指代的便是这身为华夏地脉祖龙的昆仑山,从这一代风水奇人对昆仑的感慨,便可道在华夏相师心中昆仑山的重要,它已不是地脉,而是一种象征,一种精神!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朝着四下逡巡一眼后,鲁燕赵也是不自禁的感慨出声,缓缓道:“若是不到昆仑山,不看了这龙脉之宗,如何能辨出华夏之龙脉!”
“陈老,您怎么上山之后就一直一幅郁郁寡欢的模样,是不是心里藏了什么事情不想对我们说?”见陈白庵面色阴郁,林白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疑声问道。
“山上氧气太少,我年纪又有些大了,走起路来吃力了些,所以才懒得说话,你也不用多想!”陈白庵闻言摇了摇头,然后拄着登山杖,大步朝前走去,“走吧,趁着天还没黑,咱们再多走一段路,这昆仑山的晚上可不比山下,凶险颇多,咱们得抓紧时间!”
“一路向西,再向西,我要看看这昆仑山到底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我!等走遍昆仑祖龙,我的堪舆地脉,操纵地脉龙气之术定然要提高一个境界,等事情了结后,我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