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艾莉說。她檢查了下自己的武器,又捏了捏錢普的手,&ldo;我見過奈德拿槍。&rdo;
我從舞廳奪門沖向廚房。驚呆了的廚房員工剛才聽到外面的槍聲,都貼在牆上,盯著我,不知道誰在追誰。
我看著一個戴大廚帽的黑人。&ldo;有個穿著禮服的男的從這裡穿過,他往哪邊跑了?&rdo;
&ldo;後面有扇門,&rdo;大廚慢慢吐出話來,手指著一個方向,&ldo;通往大堂和上樓的樓梯。酒店主樓。&rdo;
601 房,我記起來。
我找到了樓梯向上跑去。就這麼一搏了。兩個十多歲的小孩從樓上往下走。
&ldo;你們看到一個穿禮服的男人往上跑了嗎?&rdo;我問。
他們一起朝樓上指,&ldo;那傢伙有把槍!&rdo;
上了六段樓梯,我推開一扇厚厚的門,跑了出去,來到一條鋪著紅色長絨地毯的走廊。我聽著斯特拉頓的腳步聲。沒有聲音。601 房間在左側,朝電梯方向。我朝那個方向跑去。
我在拐角處轉了個彎,一眼看到斯特拉頓。他正在走廊盡頭,正慌亂地把塑料門卡往門裡塞。我不知道房間裡有什麼。或許是後援。
&ldo;斯特拉頓!&rdo;我高聲喊道,用槍對著他。他轉過身來,面向我。
讓我高興的是,他那總是鎮定自若的風度變成了驚慌的怒視。
斯特拉頓的手一抬,先開了槍。子彈從我耳邊呼嘯擦過。我拿槍對著他卻沒有射擊。儘管我恨他,但這會兒還不想殺他。
但是斯特拉頓看到了我的槍‐‐他跑向另一段走廊。
我緊緊追著他。
就像被追趕到死胡同里的獵物,斯特拉頓一間問試著想打開電梯周圍的門。門都鎖著。這層有個陽台,但是只通向室外。
最後終於有扇門被打開了‐‐他消失了。
我拿著槍,在昏暗的混凝土樓梯往上追趕丹尼斯&iddot;斯特拉頓的時候,有個非常奇怪的念頭在我頭腦中閃現。
多年以前,在布洛克頓,我和戴夫摔跤。
我想我當時是十五歲,他一定是十歲。我和一個叫羅克珊娜&iddot;佩特羅切利的姑娘在我家附近的巴克力公園約會的時候,他和他的一個哥們在一邊學猩猩叫來搗亂。我一直追他追到體育館,給他好一頓教訓,可能那是我最後一次教訓戴夫。我往後面死死摁住他的胳膊和脖子。我不停地說,&ldo;叫爺爺叫我爺爺。&rdo;心裡希望他能乖乖就範。可是這個倔強的傢伙就是不肯叫。我繼續硬壓下去,看著他臉色越來越紅。我想要是我再摁下去,我可能會殺了他。戴夫終於喊了出來,&ldo;好吧,爺爺。&rdo;於是我放開了他。
他坐在那兒喘著粗氣,通紅的臉頰退了色;於是他用盡全身力氣撲向我,撞在我的腰上。他把我壓在身下時,揚揚得意地笑著。
&ldo;爺爺我覺得你是個大傻瓜。&rdo;
我不知道為什麼在我追趕斯特拉頓的時候,那段記憶會閃現出來。不過真是這樣。這就是你感到危險時經常會聯想到的某種聯繫。
樓梯一直向上通到礁島酒店雙塔結構中的一座巨大的高樓。樓梯間裡十分昏暗,但是酒店外部,巨型的探照燈射出的光線劃破了夜空。我看不到斯特拉頓‐‐但我知道他在樓上。
我繼續聆聽,就像頭腦中傳來遙遠的鼓聲,爺爺我覺得你是個大傻瓜。
我推開一扇金屬門,來到酒點店樓頂的混凝土地面。這場景幾乎是超現實的。整個棕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