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娜的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之色,她本是波斯名妓,幾經轉手,最後落到了瓦剌輝特部首領哥斯蒙的手裡,然後前段時間,哥斯蒙又把他送給了和碩特部首領翁郭楚,再然後就被明軍俘虜了,獻給了眼前這個年輕英俊的明軍統帥。
自從出道以來,葉娜遇到過很多男人,這些男人不管是粗魯野蠻,抑或是彬彬有禮,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垂涎她的美色,說白了就是想占有她。粗魯野蠻的男人一上來,直接就剝掉她的衣服推倒,彬彬有禮的男人借著幾杯酒助興,說幾句甜言密言,最後同樣要剝她的衣服。
然而眼前這個明軍統帥很奇怪,似乎跟自己以前遇到的兩種男人都不同,既不像餓死投胎般撲上來就拱,也不喝酒賣弄風度,而是讓自己陪他聊天,而且這男人的眼神平靜而清澈,分明沒有欲望,也就是說,他真的只是要自己陪他聊聊天,真是個古怪的男人。
葉娜心情複雜地在徐晉對面盤腿坐下,徐晉微笑道:「葉娜姑娘,你既然是波斯人,為何會來到瓦剌的?」
葉娜嘆了口氣道:「公子有所不知了,奴婢本是波斯帝國一名青樓女子,在當地頗有些名氣,前年受邀到烏茲別克汗國,後來遭遇兵亂,被一夥叛兵擄至大玉茲轉賣,幾經周折來到瓦剌,成為輝特部哥斯蒙汗的姬妾,前段時間,哥斯蒙汗又把奴婢轉送給翁郭楚汗,之後就被明軍俘虜了。」
徐晉不禁皺了皺劍眉,看來此女也是個可憐人啊,被人家像貨物一般送來送去,不過,此女何嘗不是封建社會女子的一個縮影,這本就是男尊女卑的時代,為之奈何。
葉娜不愧是迎來送往的風塵女子,深諳察言觀色之道,見到徐晉的表情,立即便紅著眼圈道:「奴婢這兩年遠離故土,流落異國他鄉,顛沛流離,苦不堪言,求公子憐惜,讓奴婢留在身邊服侍您吧,這輩子不求錦衣玉食,只圖一個安穩,公子,求你了!」
葉娜這番話雖然有做作之嫌,但顯然也觸動了心境,說完後竟然淚落漣漣,啜泣不止。
徐晉從懷中取出一塊汗巾子遞了過去,後者接過擦了擦眼淚,感激地道:「謝謝公子。」
徐晉輕咳了一聲道:「敢問葉娜姑娘的大明語是跟誰學的?說得很不錯,連成語都會用了。」
葉娜見徐晉岔開了話題,眼中閃過一絲幽怨,答道:「咱們波斯有不少商人到大明行商,他們會說大明語,奴婢跟他們學過一些,後來又跟一名大明女子學了半年,她教了奴婢很多,還傳授了奴婢一些大明的歌舞。」
徐晉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道:「哦,你會什麼大明歌舞?可否為本帥表演一曲?」
本來還在抹眼淚的葉娜頓眉飛色舞起來,嫣笑道:「奴婢眼下手中並無樂器,不過公子若想聽,那奴婢便清唱一首吧。」
葉娜說完便站起來,捏了個蘭花指唱起來:「細雨飄,清風搖,憑藉痴心般情長。浩雪落,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放下吧,手中劍……」
葉娜這一開口,徐晉立即便面色急變,驀地站了起來,脫口道:「仙劍問情!」
很明顯,葉娜現在唱的這首曲正是《仙劍問情》,當初徐晉給王翠翹「編」了很多曲子,其中就有這首《仙劍問情》。
葉娜愕了一下,停下來奇道:「咦,公子也知道這首曲子,噢,公子是大明人,傳授奴婢此曲的女子在大明也是極有名氣的,想必公子是聽她唱過了,既然如此,奴婢便不獻醜了,奴婢唱得實在沒有師傅的一半好聽。」
徐晉就好像觸電了一般,聲音微帶顫抖地問道:「葉娜姑娘,傳授你此曲的大明女子是不是姓王?」
葉娜輕咦了一聲,瞪大藍寶石似的雙眸道:「她確實姓王,所有人都尊稱她為王大家,神仙般的人兒。」
徐晉激動得一把按住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