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剛下過一場小雪,後院的魚池假山上還殘留著未曾消融的積雪,幾尾錦鯉在殘荷枯梗之間緩慢地遊動,偶爾躍出水面,驚起一大蓬的水霧。
徐晉喝了不少酒,感覺腳步有些飄,剛轉過假山,差點便與佇立在魚池邊的一名女子撞了個滿懷,淡淡的體香撲鼻而來。
「啊!」對方驚呼著後退了一步,徐晉忙剎住腳步定神一看,但見近在咫尺的一張俏臉,赫然正是永福公主,不由打了個突,連忙道:「對不住,下官一時走神,竟衝撞了公主殿下!」
永福公主霞飛雙頰的模樣美不勝收,搖了搖螓首輕聲道:「沒關係,不過徐大人,酒喝多了傷身,還是少喝點為好!」
徐晉尷尬一笑道:「今日高興喝多了兩杯,平日下官都不怎么喝。」
聽著徐晉解釋般的話語,永福公主的內心竟是生出一絲異樣,臉蛋反而更紅了,徐晉見到不由略為失了失神,連忙移開目光,氣氛倒是微妙起來。
永福公主似乎為了化解尷尬,輕理了一下耳畔的秀髮,贊道:「徐大人好一個四兩撥千斤,輕易便籌到數十萬糧食幫助京中十幾萬難民度過寒冬,又給兩位千金積了福氣,簡直是一舉兩得!」
徐晉打趣般道:「應該是一舉三得,公主殿下別忘了本人還賺到了名聲,現在那些難民都在為本官歌功訟德呢!」
永福公主輕笑道:「說的也是,徐大人這無本買賣做得實在讓人讚嘆,如果徐大人去經商的話,定是個空手套白狼的大奸商!」
「謝公主誇獎。」徐晉臉不改色地道。
永福公主白了徐晉一眼,噗嗤地失笑出聲,嗔道:「敢情徐大人的麵皮跟城牆比也不遑多讓!」
徐晉不由打了個哈哈,岔開話題道:「公主殿下為何一人在此賞魚?皇上……咳,四炮他們呢?」
永福莞爾道:「在西廂的院子裡烤鹿肉呢,大家喝酒行令的,玩得不亦樂乎,永福不喜吃烤肉,聞著味兒就受不了,所以一個人跑來這裡躲清閒了。」
徐晉不由恍然地哦了一聲,目光與永福公主明亮的美眸一觸,兩人頓時像觸電般飛快移開。
「咳,公主殿下,本官到西廂那邊去看看,先行失陪了!」徐晉心中莫名有些不安,總感覺與永福公主繼續獨處下去會發生點什麼,連忙拱手告辭。
永福公主咬了咬粉唇,輕聲道:「徐大人很膩煩永福嗎?」
徐晉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搖頭道:「下官不敢。公主殿下美麗可人,性情溫柔,下官怎麼膩煩呢!」
話一出後徐晉便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說前面那句就行了,為何要畫蛇添足呢!
永福公主俏臉刷的一下紅了,有些忸怩地轉身望向魚池默不作聲,只留給徐晉一個美麗的側影。
徐晉尷尬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關鍵心裡還惴惴的,那天在慈寧宮,永福公主不要命般護在自己身上時,徐晉便察覺到不妙了,好歹是過來人,那不明白永福公主對自己有情愫。
說實在的,徐晉很有些懵,自己和永福公主見面的次數不算少,但也不算多,就不明白人家公主是怎麼對自己產生情愫的!
「母后說年後會為我選婚!」永福公主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到,聲音很輕,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徐晉心中更加不安了,支吾道:「那……那要恭喜公主殿下了!」
永福公主緩緩轉過身來,一瞬不瞬地看著徐晉道:「徐大人獨具慧眼,能不能給永福當選婚使,永福只信得過徐大人的眼光!」
徐晉此刻如同芒刺在背,酒意仿佛也醒了幾分,搖頭拒絕道:「公主殿下,實在對不住,下官明年開春之後將率水師出東洋平叛,恐怕不能擔此重任,不過公主殿下請放心,無論是誰擔任選婚使,都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