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在家比什么都教她害怕。
白豫恒今天下班后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她记得只要是这样的天气,哥哥一定会马上回家陪她。即使她在学校里,只要她打电话给哥哥,他都会安慰她。
又一道巨大的风伴随著惊人的雨势而形成巨大的声音刺激著她的每一根末梢神经。她立刻拿起电话拨回家,回应她的却是莫子璧的电话答录机,她伤心的挂掉电话。
在哥哥的心中,工作终究是最重要的。
伤心加上害怕,让她不由自主地搜寻屋内可供躲避的地方,一如以往每一个独处的风雨夜般,她把自己藏了起来,藏在一个风雨惊吓不到她的地方。
白豫恒一进门便察觉屋内有异样。
他是个对任何事都非常敏感的人,所以一进屋便冷静地在门边张望著。
首先,那个乳臭未乾的小鬼不见了,其次是家中的灯没关,然后是晚餐做到一半,有些菜还只弄了一半。
他轻声的在屋内徘徊,想找出不寻常之处。
莫子琮应该没出去,因为鞋子在,况且以她这两周来的表现,她并不是个喜欢外出的人,不过现在人呢?雨持续下著,声势已明显的减弱,但是雨量依旧惊人,在这样的夜里聪明人是不会外出的。
然后,在雨势慢慢变小而至无声之际,他才依稀听见屋内不知由哪个角落传出低低的啜泣声,很轻微的,只要稍不留心就会忽略。他低头认真寻找声音的来源。
声音忽远忽近,时而激昂时而悲痛,撞击在白豫恒的心上,竟成了悠远而绵长的牵挂,阡陌相连教他心中好生不舍。
他很确定这个声音来自莫子琮,除了她没人能令他如此牵挂。自她住进来后,每天回家看到她成了一件极自然的事,上班前吃她所煮的白饭味噌汤也是少不了的例行作息,菜色虽无变化,但少了这些东西,生活就像破了洞般的空虚失常。
这是他自己敏感的新发现。在屋里转了圈就是见不到人,偏偏那低低的饮泣像幽魂似的提醒他她的存在。
白豫恒不由得佩服起她来。四十坪不到的屋子是他市区的住所,就这么点大,她还能躲得让他找不到,可见她小时候捉迷藏的游戏玩得很彻底。
“莫子琮——”他不禁站在屋里高呼,见她迟迟没反应,他不禁再次呼喊:“莫子琮,我回来了,你快出来!”“请”了她两次,依旧没动静,他那没耐心的脾气又上来了。“莫子琮,我警告你,快给我滚出来,否则我叫你明天睡到大马路上去。”
还是没动静,连啜泣声都停止了,他开始心焦。“你快出来!”迟疑了一下,他决定改变作战方式,“你出声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带你出来。”他想,她是不是被困住了?
这招果然奏效。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在……这里……”
皱起眉头,他走入饭厅,“在哪里?”
“在……这里……”
他不可思议地瞪著排列整齐得像家具店摆饰的餐桌椅,一把粗鲁的将椅子拉开后,他蹲到桌底下。
莫子琮正用一双饱受惊恐的含泪双眼求救的望著他。
“出来。”
无视他的命令,她依旧渴求的望著他。
“我叫你出来。”他开始板起脸色给她看。
她依然动也不动,好像木偶般。
火气渐升,他无意和她玩家家酒,硬是把她从桌底下拖出来。
尚未用言语打破僵局,一阵风的呼号又闪入屋内,她惊惶的扑入他怀中放声大哭。
终于有人来解救她了,她放心的大声哭出来。
佳人在抱,他却是一头雾水。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他的火气在一瞬间都消失得乾乾净净。“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