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若惊,对着苏绛唇道:“小姐抬爱了,小姐抬爱了。”
等徐嬷嬷和宁嬷嬷一走,苏绛唇就笑着道:“这些日子,忙着学规矩,也没有去外祖母家里走动走动,不知道外祖母的身子如何?”
“托小姐和太太的福气,老太太的身子骨还不错,就是时常记挂着小姐和太太,嘴里常念叨着太太和您呢。”王嬷嬷说话很溜,一点都看不出半点虚假,可苏绛唇不傻,那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她前世见识的还不够清楚吗?
于是她先理了理身上的裙子褶皱,然后抬起眼道:“这些日子学规矩,养成的坏习惯。看到衣衫有了褶皱,就忍不住理一理。”接着,苏绛唇又道:“嬷嬷,站着说话多累,还是先坐下来吧。反正你也不算是宋府的下人,在我的面前,不用守着那些死规矩。”
“老奴惶恐。虽说放了出去,是个良民,可奴才就是奴才,在主子面前,还得守着规矩比较妥当。”她不想承认自己奴才的身份,可也不能顺着苏绛唇的话,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以她目前的身份,若是敢这样做,头一个饶不过她的就是宋府那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眼里揉不了沙子,自己要是想求她,自然还得靠着那些旧日的体面,若是此时就摆出主子的款,那还有什么好求的,老太太立马就把自己赶走了。
苏绛唇抿了嘴笑,然后指着旁边的一个绣墩道:“就坐在那里吧。”一高一低,尊卑立分。
王嬷嬷看到那个绣墩,像是预备好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急忙斜签着身子坐下来道:“奴婢谢过小姐。”她的心里憋屈,老太太都不敢如此对她,还赏了一把圈椅给她坐,但是眼前的小姐,直截了当的让自己往绣墩上坐,偏偏自己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来,毕竟自己在这个小姐面前也算的上是旧奴,她一个外放的奴才,就算当了良民,在主子面前,也没有什么体面可以说,除非他日,她的子孙贵过主子,那又另当别论。“听说嬷嬷一大早就赶过来,等了一天的功夫。”苏绛唇开口徐徐道。“来之前,怎么不下个帖子呢?”
王嬷嬷的脸顿时红了,这是在排揎她,若是奴才,自然没有下帖子的规矩,奴才等主子,那是天经地义的。若是说自己是良民,没有递帖子就来拜见,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没脸,不是人家故意落了她的颜面。“奴婢去了宋府拜见了老太太,听老太太说起了姑奶奶,也就是府里的太太,奴婢寻思着多年不见,就心急火燎的赶过来拜见,倒是把这茬给忘记了。不过,今日也真是不巧,太太居然一大早就出了门。”
苏绛唇见她如此说,也不为难她,继续道:“母亲身子不大好,如今正在屋子里歇着。嬷嬷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若是有,我明日去请安捎带过去也就是了。”
这是不让自己见宋氏吗?王嬷嬷的眼珠子一转,随即道:“奴婢就是记挂着太太,没有别的意思。”
“你老人家也算是有心了,外放几年,倒是还记得我母亲。”苏绛唇意味深长道,她才不信,一个久不登门的奴才,会特地跑上门来探望自己的母亲,估计有求于宋府,如今帮着宋府出面说亲的。
王嬷嬷干笑几声,避开了苏绛唇的眼睛,有点局促道:“小户人家,总是有忙不完的活,如今抽了空,就给老太太和太太请安。”
“那也是。”苏绛唇当然知道她在敷衍,不过,也不想点破她,“老太太和两位太太素来宽和,嬷嬷去拜见也是应当的。”
王嬷嬷的笑容逐渐僵硬了,这不是变相着告诉她,宋氏并非宋府的太太,她来这里是来错了。
“小姐不知道,奴婢是看着太太长大了,小时候……”
苏绛唇挥手打断她的话,“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没有那份闲心听。嬷嬷今日远道而来,我很高兴,娘也很高兴,不过,太太毕竟是要主持中馈,只怕没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