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夫看不出根脚的毒药,以及身上这幅行头……暮蟾宫回过神来,眼前这名男子绝不是一般的武林人士,能训练出这样一个人的地方,只怕非同小可……
只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唐娇身边呢?
又为什么会对她这样死心塌地呢?
难不成,真是因为爱情?
兜帽落得很低,天机将自己的面孔藏在一片阴影里,只露出薄薄的嘴唇,淡淡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呵呵……”暮蟾宫半是试探半是恶意道,“弄哭她的人可不是我,我只是可怜她,想要安慰她一下罢了。”
“没这个必要。”天机丢开他的手,冷冷道。
唐娇夹在他们两个中间,不得不站起来劝阻。
“暮公子,日后有缘,必能再见。”对暮蟾宫随便敷衍了一句,她转过头,温情款款的看着天机,伸出纤细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我们走吧。”
暮蟾宫冷眼旁观,又觉得此幕碍眼。
直到他二人离开,他才狠狠一抛,将手里的盒子掷在墙上,盒子落地,盖子弹开,露出里头的兰膏,散发出暮蟾宫所熟悉的……唐娇头发上的香气。
“走得好。”暮蟾宫看着他二人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道。
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一个威胁他的生命,一个威胁他的婚姻,早点消失,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现在他们真的走了,为什么他心里却会感觉这么不舒服呢?
最后,暮蟾宫将此归结于好奇心。
“总有一天,我会解开你们身上的谜题。”他眯起眼睛,朝着窗外烟雨风光立誓。
烟锁江南,雨打花落,谁也不会料到,因为暮蟾宫的好奇心,会引发那样多的后事,若是早知会这样,只怕天机今天无论如何都会砍下某人的狗头……
而今,月上柳梢头,天机抱着唐娇飞檐走壁,离了暮府,来到一处荒郊野岭,然后对着远方吹了一个长处口哨,不久,一匹黑马就昂扬长嘶,从远处跑了过来,亲昵的用脑袋蹭着天机的脸。
“来。”天机单手托着唐娇上了马,然后翻身坐在她身后,目光阴森如蛇,望向通往京城的方向,沉声道,“时候差不多了……让我们去收割最后两个漏网之鱼。”?
☆、落血成灰难瞑目
? 事情的起因是一根簪子。
王玉珠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尤其喜欢漂亮。
奔赴京城的路上,她百无聊赖,每日除了吃了睡,睡了吃,便只能打开怀里的红木盒子,把里面的首饰挑出来把玩。
翠花说了她几次,她都没有听进去,也压根不懂得什么叫做财不外露。这日马车停在溪水边,
她洗过脸之后,对着溪水搔首弄姿了一会,总觉得身上少了些什么,于是转身回了车里,拿了一根红石榴缠枝簪,以水为镜,斜插在发髻里。
日头底下,簪子上头三朵石榴花惟妙惟肖,开得艳丽夺目,晃花了车夫的眼。
“这簪子可真漂亮。”车夫笑着凑过来,有意无意的试探道,“恐怕要值三两银子吧。”
玉珠想都没想,便随口答道:“哪能呢!我娘说了,这簪子起码值得三百两,小县城里压根就当不掉,还得去京城那样的大地方找当铺……”
“说什么鬼话呢!”翠花连忙堵住她的嘴,半是掩饰半是警惕的对车夫说,“小孩子不懂事,随便乱说的,这簪子哪里值得那样多的钱呢?去去,回车里去!”
玉珠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忌讳,哦了一声,便回了车里。
左右无事,她便又犯起困来,恍恍惚惚睡醒的时候,发现母亲跟车夫正在外头吵架,车夫似乎不肯收银子了,一定要母亲用她头上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