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一走了之?朝廷的威信何在?”
吏部右侍郎胡璇,脸黑如炭,愤怒异常,猛的站出来,双眼闪烁着熊熊怒火,死死盯着奸臣马吉翔,大声质问道,直接开喷。
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张佐宸,还在百里外的磨盘山,这时候只能他这个右侍郎,站出来喷马吉翔。
傻子都知道,撤往边境,就是逃亡缅甸,堂堂宗主国皇帝,逃亡藩属弹丸小国,不就是等同于叛国吗?
紧随其后,翰林院讲官刘茞,深吸一口气,也站出来,忍着心中的怒火,对着皇帝朱由榔,躬身行礼,沉声说道:
“启奏陛下,马阁老的看法,臣也不认同”
“滇西山高路陡,河流众多,鞑子长途奔袭,难以持久”
“晋王和岷王殿下,尚有精兵万人,坚守磨盘山,胜算也不小”
这家伙,也是坚决北上四川的拥护者,哪里忍得了逃亡缅甸,那是失国叛国啊,况且前线战事不明,跑那么快干什么?
“一派胡言乱语”
首辅马吉翔,火冒三丈,忍无可忍怒斥一声,然后转过身,伸出右手遥指胡璇和刘茞,怒声质问道:
“鞑子凶残,惨无人道,磨盘山战事不明,稍有不慎,朝廷定将万劫不复”
“你们这些人,所谓的忠臣,一而再,再而三,阻挠陛下西撤,居心何在?欲置陛下于绝地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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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势滔天的首辅大人,这种诛心之言一出,胡璇和刘茞,直接宕机,满堂文武,更是鸦雀无声,噤如寒蝉。
六部重臣都不在,这几个芝麻小官,就敢在马吉翔面前龇牙咧嘴,太蹬鼻子上脸了,朝廷首辅的威严何在?
晋王李定国、黔国公沐天波、3个尚书都在磨盘山,礼部尚书扶纲和户部尚书龚彝,还在元江周边,募兵筹粮,兵部尚书孙顺,直接不见了。
这时候,文安侯马吉翔,身为朝廷首辅,身兼锦衣卫指挥使,更是朱由榔心腹,朝廷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好了,别吵了”
皇帝朱由榔,脸黑如炭,心急如焚,低吼一声,没时间听废话,顾不得礼仪,身体晃了晃,霍的一下站起来,斩钉截铁的说道:
“明日一早,就出发,不得延误”
说完后,猛的转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王坤的搀扶下,丢下所有人,溜回州衙后堂。
心中暗道,大难临头各自飞,愿意走就跟着走,不愿走的人就留下吧,他这个皇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陛下,不能走啊,大明国祚300年,岂能弃之”
“陛下,泱泱华夏,岂能拱手相让啊”
“陛下,缅甸是豺狼之辈,不能去啊”
“陛下、、、”
吏部右侍郎胡璇,翰林院讲官刘茞,带着一帮子文臣,扑腾一声,跪倒一大片,放声高呼,满目悲凉,彻底崩溃了。
一向胆小懦弱,毫无主见的皇帝,竟然破天荒的怒吼了,可见形势之恶劣,肝胆俱裂啊。
在贵州的时候,晋王十几万精锐,都干不过鞑子大军,如今仅仅一万多人,何德何能顶得住?
弘光朝、隆武帝的文臣武将,降清的不知几凡,鞑子打过来,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皇帝。
这些所谓的忠臣,都可以降清,他朱由榔不行,肯定掉脑袋,全家死光光,况且,马吉翔早就跟他说过,西狩缅甸最安全。
永历十三年,2月20日,凌晨5点左右。
磨盘山上的岷王朱雍槺和晋王李定国,带着各自的军队,正在整兵待战,做最后的准备,磨刀霍霍向鞑子。
磨盘山下,潞江东岸,此时的满清前锋军,吴三桂的3万多大军,正在跨过湾子桥,强渡潞江天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