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眸,懒洋洋地掂了掂手指,忽又作出顿悟状,淡淡笑道:“哦,对了,管大人,不管这个杜七说的是真是假,你都不能只听他的片面之词吧?”
管正闻言,在心里冷冷一笑。
现在有人证有物证,他还担忧什么。
这丫头还想垂死挣扎?那他就满足一下她的愿望好了。
“你说的对,的确不能仅听他的片面之词就定罪。”管正嘿嘿冷笑几声,忽然抬头望向旁边的衙差,道:“去,将那几位目击的公子请到公堂上来。”
“喂,东方语,你这是想干什么?这可不是玩,你这样下去,可是要丢性命的!”钟离昊趁着证人未到之际,冲东方语眨着眼睛,眼里带着几分疑惑与一丝着急,低声询问旁边一副云淡风轻表情的少女。
“我可不是玩,现在我不过是配合管大人问讯审案而已。”东方语凉凉白他一眼,仍旧笑眯眯敷衍他。
一会之后,左桥、姬深、冷华强与耿少知都被衙差传唤到了公堂之上。
“现在本官来问你们四位,在昨天巳时两刻的时候,你们几人在何处?看到了什么?”
“管大人,我们四个昨天都约好了巳时两刻到天华一街暖水巷三号那个宅子碰面。”冷华强最迫不及待,管正一问,他立时就抢在其他前面站了出来。
他自昨天看到东方语开始,脑里就在不停地回放着他在青楼曾经被她折辱的事,如今让他逮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将那个臭丫头钉死,实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冷华强眯着肥圆双眼,带出几分幸灾乐祸的冷笑,道:“我们一同到了那个宅子,在同一时间听到杜七的惊叫,之后就在同一时间奔到我们之前经常用来斗鸟的那间屋子。后来我们都同时看到了东方语这个女人拿着刀子蹲在李问均旁边。”
“那时刀子上还滴着血,李问均一定是被她所杀的。”
“你们说,当时的事情是不是这样?”
左桥几人默然对望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皆齐声应是。
“这么说来,你们几个虽然没有直接看到她拿刀子杀害李问均,但却目击了她拿着凶刀近距离的接触李问均,对吧?”
管正冷眼掠过几位公子哥,语调十足的官腔,他耐着性子询问他们几个,其实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
真正决定性的证人与证物都已在手,无论他们怎么回答都影响不了这件案子的定局。
左桥几人十分一致地点了点头。
冷华强掠了旁边那满脸痞气的少年,忽然指着钟离昊,叫道:“管大人,还有这小子,当时我们亲眼看见他纵狗撕咬李公子,你可一定要将他严办。”
管正不动声色地瞟了眼钟离昊,随即将目光转落在叫嚣的冷华强身上,道:“冷公子,本官向来主张依照证据办案,关于钟离昊纵狗的事,本官自然会按律严惩。”
冷华强闻言,眯起肥圆双眼,当即得意地嘿嘿冷笑起来。
“管大人果然公正无私,是百姓的父母官,是我东晟为民请命的好官。”
冷华强一脸恭维看着管正,可惜他并没有看清管正此刻脸上那表情有多么古怪,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东方语懒懒瞟过管正面部抽搐的样子,在心下毫不留情地嗤笑起来,这冷纨绔哟,拍管正的马屁却不知拍在了马腿上。
“喂,东方语,你再不反击的话,管正这阴险的刑部尚书可就要结案砍你脑袋了。”钟离昊又凑过来对东方语咬耳朵。
东方语闻言,除了送他一记寒光隐隐的白眼外,实在没有多余的表情奉送给他。
这小子,表面上看似为她着急,实际上,她看这小子就是在这等着看戏。
光站在局外看戏有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