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骗你,是我的错,你要打要杀都成,别激动…”布赫声音轻轻的,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眸温柔缱绻,“先不说这个了,闭上眼睛好好休息,睡着了就没那么痛了……”
金恩雅修长的睫毛轻轻垂下,起初是为了遮住眼底对他的依赖眷恋,明明他欺骗利用了她,她先前也是恨他的,可只是听了他几句温柔的话语,她好像又狠不下心舍掉这份感情了。
纠结摇摆中,许是失血太多,又许是太累了,她很快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好似听到了许多狼嚎声,可她的眼皮太沉重了,看不到也听不清,思绪在一片虚无中不断下沉、下沉……
金恩雅做了一个梦,梦中小女孩跟在许多人的后面奔跑着,白面獠牙的魔鬼自四面八方向他们扑来,耳边不断传来凄惨的尖叫哀嚎,鲜血飞溅在她的脸上,温热的血液顺着她的脖颈流淌而下……
她惊恐至极,猛然睁开眼睛时,已是满头的冷汗。
金恩诺被她粗重的呼吸声惊醒,他坐在床边动了动发麻的双腿,支起胳膊抬头看她,惊喜道:“小雅,你终于醒了。”
金恩诺不愧是身体强壮的狼人,仅仅两天的功夫,他胳膊和脸上的鞭痕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只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见的红痕。
金恩雅挣扎着起身,伤口牵扯的有些疼,她蹙眉捂住胸口,迷茫又虚弱道:“哥,我没死吗?”
“说什么傻话?”金恩诺为她背后掖好靠枕,轻声道:“傻丫头,哪那么容易死啊?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流了太多的血,回头得好好补补了。”
“可是,那支箭把我都射穿了,当时,我觉得自己死了,然后又醒了过来……”金恩雅回想起那一幕,胸口疼的更甚了,她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这么说,我还挺幸运的,福大命大。”
“是啊,福大命大,”金琳达敲了下开着的房门,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她的视线从金恩诺的身上掠过,眸色好似暗淡了几分,继而一屁股坐在床上,位置刚好将两兄妹隔开,声音温婉地说:“恩雅的确福大命大,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能逢凶化吉。”
“琳达姐来了,”金恩雅对她笑了笑,扯着沙哑的嗓子道:“哥,我太渴了,想喝水。”
“小雅等着,哥马上给你倒,”金恩诺应声起身,麻溜倒好一杯温水,手肘轻轻推开床边的金琳达,递到金恩雅嘴边,温柔道:“快喝吧。”
金琳达站在金恩诺的背后眉目一敛,随后将粥碗重重放在桌头柜上。
金恩雅捧着水杯,咕咚咕咚喝完,有些抱歉地拉过金琳达的手,“琳达姐,对不起,都怪我,毁了你和我哥的婚礼。”
金琳达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小脸煞白,也有些动容,刚要说两句的时候,就听金恩诺道:“无碍,婚礼嘛,什么时候办都一样,早点晚点有什么所谓。”
金琳达咬了下唇角,阴恻恻拖着长音,“是啊…这种小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金恩雅一怔,女人最是了解女人,她赶紧埋了一眼恍然不觉,还大方点头道是的哥哥,“哥,你口是心非,上次在番市还吵嚷着血猎协会的事务太多,嫌弃闭门不出的辛杰瑞耽误了你的结婚大事呢?”
她瞥见金琳达脸色略缓,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也不知是谁?几天不见我琳达姐,就精神恍惚地叫错名字。”
继而她对金琳达打趣道:“琳达姐,我哥一天三次喊我琳达呢……”
金恩诺挠了挠头,“有那么多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哥你不记得,我这个当事人可记得清清楚楚,要不要我跟你细数一番?”金恩雅咯咯笑了两声,牵扯到胸口的伤口,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她扶着胸口阴阳怪气,“哥哥说说这叫什么?算不算有了媳妇儿忘了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