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馨儿逗得笑出了声,紫云原本以为馨儿必有大小姐的脾气,没想到馨儿极好相处,处处关心她们。对府里的下人也是客气有佳,就是对外面的贫苦百姓都和气善目。不由得感慨,若是自己换成她,也是极难做到的。虽馨儿比她小,却是由衷的敬佩。想着一辈子留在她身边,也是自己的福份。
雪一连下了三天,整个浔城都白茫茫一片。碧蓝的天空,银装素裹的大地,馨儿欢笑着朝小玉她们乱掷雪球。馨儿转眼就跑出了门,并不是完全为了玩雪,而是想看看年前的浔城,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小巷的积雪太深,馨儿就直接从正门溜出了府。好在浔城的沿河骑马楼式长街,上面都有屋檐,加上大清早还没有太多人走动,靠近别家门口的路还是整洁干燥的。馨儿边走边问小红道:“过年了,要买些什么呢?”
小红回道:“有钱人家会买爆竹、红灯笼、门神、对联还有许多吃的东西。而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就盼着能做身新衣服,吃好的。”
馨儿挽着比自己低了一头小红道:“走,我们去市集看看,今年你跟小玉都在我家过年吧,一定有好吃的。”
两人说笑着往前奔,馨儿站在幸福桥上,迎着风,红色的金丝斗篷在阳光下泛着红光。水边雪裹的柳知在风中微颤,雪尘飞扬。青色的砖瓦全被积雪复盖了,只露出高耸的墙壁。小红小心翼翼地扶着馨儿踩着积雪过了桥。
沿着南东街往前行了片刻,就到了集市。泰安路口聚集了许多卖年货的,像彩纸做的小风车,捏面人、现做糖人、写对联的、卖年画的,热闹非凡。馨儿跟小红东窜西窜,却不知自己成了街头一景。百姓们无不侧目打量,馨儿却浑然不知。
“哪个杀千刀的,偷了我买年货的钱,我们全家就指望着这点钱过年啊?”
馨儿听到前面一个老妇人嚎啕大哭的声音,忙拉着小红上前。一个手提竹篮,一身蓝色粗布袄的妇女,哭得两眼通红,不断地微颤。
馨儿上前安慰道:“大嫂,偷了你多少钱啊?”
妇人用袖子擦着眼泪道:“五百文呢?还是他爹刚挣来过年的钱,这可怎么办啊?”
馨儿还不太懂这银子间的换算,问小红道:“一两银子多少文啊?现在米价如何?”
小红笑回道:“小姐,一两银子可换一千文钱,米每斤九文。”
馨儿惊声道:“啊,这么便宜啊!大嫂你别哭了,给这是一两银子,可别再丢了,买好年货就回家去吧!大过年的,那些好吃懒做的人,也来捡现成的了。”
妇女感激涕淋地跪地谢道:“谢小姐,谢小姐……”
馨儿看着熙熙攘攘地人群,突自语道:“难不成我要成立个春节反盗办?在古代做个反扒高手?”
正想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跟她撞了个满怀,迅速地侧身奔向前。小红扶着馨儿斥骂道:“你瞎眼了,乱撞人,还跑……”
馨儿立刻回过味来,一摸腰间的银包,不翼而飞了。将斗蓬一解,交给小红道:“拿着,死小偷,敢偷我的钱,瞎了眼了。”
还没等小红反应过来,馨儿已奔出十步开外了。小男孩已为如此精装的小姐定是个小脚,想追也追不上。跑出了人群,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调。馨儿拍拍他的肩,笑问道:“哥们,好伸手啊!”
小男孩一回头,立刻呆立,随即拔腿就跑。馨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个往后反扣,那人已痛得哇哇直叫。围观的人立刻聚了上来,指着小偷道:“打死他,打死他……”
说着立刻有人拿挥脚踢腿而来,小男孩苦苦求饶道:“小姐,我错了,我把银子还给你,你饶了我吧!”
“小姐,这种人饶不得,打他一顿送衙门吧!”
馨儿又觉着他可怜,天寒地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