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脸的心悸。
从前杜伯姝那事不说杜家人起疑,她心里也是不踏实的,可找不出证据,这事也就不了了之,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开棺验尸一说,也还不了死者一个公道。
可是她既然托身成了杜伯姝的女儿,就算回报一下杜家这么些年的养育教导之恩,她也该为杜伯姝寻一个公道人心。
“六哥,我们也进去看看老夫人。”
萧怀素率先转身往里而去,宁湛自然紧紧地跟了上去,这里便也只留下了几个看热闹的萧家族人,与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几个婆子。
高邑县主恶恨恨地扫了一眼众人,“看什么看,再看我连你们一起发作了!”说罢一理裙袍,沉着脸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六哥,我觉得望江有些不对劲。”
走了一段路,直到四周都没有了外人,萧怀素这才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我是怕当年那事真是县主密谋害了我母亲。”说出这话来连她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打着颤,或许这是因为那点血缘的羁绊还留在她的内心深处。
宁湛点了点头,“我也留意到了。”
萧怀素说出那番话时,天空正好响了声闷雷,望江显然是有些惧怕的,可高邑县主明显还在强撑着没有露馅。
萧怀素眼珠子一转,琢磨道:“或许我们可以从望江的身上下功夫,怪不得我回了萧家那么久都没见到她,或许她是一直在躲着我……”
今日的事情一经传开,相信对高邑县主是个不小的打击,这事还得有人往京里传去,最好宗人府也插一脚进来,她身后有着杜家与宁家两座靠山,她就不相信这事还能被抹过去。
萧老夫人屋里已是挤满了人,萧怀素与宁湛进去时便已经听到了好些嘤嘤的哭泣声,伴随着萧逸海的暴吼,“老夫人还没死呢,要哭出去哭!”话音一落屋里立时便噤了声。
那些萧家族人也不是真伤心,不过做做样子罢了,被萧逸海这一吼难免要抱怨几声,“三侄儿,那躺在床上的可是你亲娘啊,你就任由你媳妇这样欺负她,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对,这样的恶妇理当休了!”
这显然是与高邑县主有过节的人才敢说这样的话。
“各位伯娘表婶,老夫人眼下不适,请各位先到一旁的花厅歇着,招待不周啊!”
眼看着萧逸海坐在一旁已是青筋暴起,两个拳头都捏得咔咔作响,萧夫人赶忙站了起来打着圆场,又给旁边的萧怀畅使了个眼色,母女俩半拖半哄地将人给请了出去,屋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萧逸海脸色沉沉地坐在床榻边的锦凳上,垂着头搭着手,面色渐渐变得有些茫然。
萧怀素几步上前轻声问道:“父亲,大夫可来过了?”又往床榻上看了一眼,萧老夫人此刻已经睡了过去,可显然睡相不太好,一边的嘴角还扯着,那透明的涎液又顺着滑了下来。
问了几声,萧逸海这才转过了头来,看了看萧怀素又看了看宁湛,“大夫还没来。”一顿又道:“你去看看……”像是有些难以启口,最后还是咬牙说了,“怀素,你先帮我照看着他们母子,一会儿我再过去。”
萧怀素深深地看了萧逸海一眼,还是应了一声,面色一片木然,转头便出了门,只留了宁湛在屋里呆着,踏出房门前还能听到他在与萧逸海说着话,“伯父且放心,老夫人一定会没事的……”
若是不死,的确是没事,不过后半辈子只怕萧老夫人就要躺在床榻上过了。
隔壁的花厅里已经坐满了萧家的人,还能听到萧夫人温言细语的劝慰声,又安排着将饭食给端到这里来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宴席自然也是摆不成了,大家只能将就着从简。
巧儿去打听到了童清莲在哪里,萧怀素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