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又把那点温度带走了。这个世上,所有人的心都是冷的,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他们的心永远都是冰冷冰冷的,每每在你绝望的时候,他们也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你,用冰冷的话语责怪你,他们从不问因果,从不问对错,因为在他们眼里,你永远是错的……”
男人吓傻了,千秋貌似是在看着他,可是眼里根本没有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tang里,自顾自地说着。
忽然,千秋的目光又重新又了焦点,吓得男人一个哆嗦。
“当我是风痕的时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可是后来,我做了爹的女儿,为了爹,为了爹的理想,也为了我的军心军魂,我不能再随性杀人,我要保护天下人。我学会了人若犯我,礼让三分。可是我一忍再忍,得到的是什么?是一而再、再而三锥心刺骨的痛!”
男人见她像是意识混乱,便想着趁机一搏,使劲夺了千秋的刀子,插进了她胸口,之后不敢停留片刻,拔腿就跑。
千秋漠然地看着胸口的刀,看着血一滴滴滴落到地上,融进积雪里,凄凉地笑了笑。
“所有人都想往我身上捅刀子,往我心上捅刀子,那我为何还要顾及你们的生死?”
“啊……你这个魔……鬼……”
暗林中,一声肝胆俱裂的惨叫惊飞无数飞鸟。
带血的短刀落地,千秋满脸是血地跌坐在地上,与鲜血截然相反的是她惨白的脸。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麻木地笑了,只是这笑,无声……
……
西陵御终于和甘谨岳谈完,甘谨岳走后,他在画舫上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始终不见他的军师回来,心里开始浮躁不安,打算出去找人。
他刚出门,一只乌鸦飞到了他眼前,那只乌鸦的眼睛迫切地望着他,充满了灵性。见乌鸦飞走,他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越往枯树林里走,空气中那股血腥味就越浓,西陵御加快了脚步,赶到时,眼前的情形让他立马皱起了眉头。
地上一具男人的尸体被肢解得四分五裂,心窝被挖空了,一颗心血淋淋地掉在雪地里。而他的军师就那么麻木地坐在一旁,一动不动,胸口的血还在流。
西陵御几步走到千秋面前,冲着他怒不可遏地低吼:“你这是在干什么?”
千秋木然地转了转眼珠子,看着他,“你怪我弄得这么显眼,会给你惹麻烦吗?放心,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惹麻烦?他西陵御还怕惹什么麻烦?
西陵御怒指着地上的男尸,喊道:“他算什么东西,值得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你是本宫的军师,你的人是本宫的,命也只能是本宫的,本宫这一路上告诫过你多少次,顾好你自己的身子!可你看看你现在,你胸口这个血窟窿算什么?”
“这点伤死不了,在我把该做的事做完之前,我都不会死。还有,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如果有一天我没命了,那也是我自己不想要了,这世上,谁也没资格再动我的命!”
西陵御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倔强的疯子!那你就给本宫好好的活着!起来!”
西陵御想要拉她起来,可是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抬起头,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西陵御,气若游丝,“殿下,我没力气了,走不动了,你把我丢下吧,回头,我会去追你。”
西陵御眸光阴翳,沉声道:“少废话!本宫不会把自己一条臂膀丢在地上!”
他知道千秋的伤势拖不得太久,就算千秋能拖,他也没有那个耐性了。
龙神穿云,一日千里,他干脆召唤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