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村口時,還送了她花椒和茴香兩隻小鴨子。
想到這裡,穆雪衣小聲問:
「花椒和茴香,它們還好麼?」
周枕月從那些深遠的思緒中回過神,將穆雪衣的問題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瞬時湧出幾分苦澀。
她關心鴨子,都不關心自己。
「跟你有關係嗎?」
周枕月語氣冷冷的。
穆雪衣沉默了一會兒,說:「阿月,我畢竟離開了你兩次,你怎麼生氣都是應該的。但我……也想和你聊一聊,過去的一年,我……」
周枕月沒有聽完:「你過去那年發生了什麼,我不感興趣。」
穆雪衣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穆雪衣,賣慘已經是過去那個弱小的你才會做的事了,」周枕月的聲音里是滿滿的理智,「你如今這麼厲害,還和我賣慘,說不過去了吧。小穆總?」
「……算了,」穆雪衣抿著唇笑了笑,「你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
不知不覺,她們已經走回了江邊公寓。
坐電梯時,穆雪衣主動從周枕月的背上下來。周枕月把手杖遞給她,她拄著手杖站到電梯廂的最裡面,貼牆站著。
在電梯上升的過程中,穆雪衣主動開口:
「我和沈懷星的婚約一直都沒解除,我警告過她,但她還是很頑固。我會想辦法儘快解除這個婚約的,你放心。」
周枕月雙臂交叉抱著,靠在電梯壁的另一側,口是心非地冷笑:
「你們不必非要解除婚約啊,你可以嫁給她。做她的妻子,做我的情人。前半夜和她睡覺,後半夜過來和我睡覺,做完以後你還可以和我講講,誰的技術更好一些。」
周枕月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得這麼過分,穆雪衣總該要動怒了。
可穆雪衣的神情還是淡淡的,對周枕月的嘲諷一點也不生氣。
她輕輕嘆了嘆,說:「阿月,這真的是你想要的麼?」
這下輪到了周枕月語塞。
半晌,她逼著自己吐出一個聽上去冷漠至極的:
「對。」
「……我有罪,」穆雪衣撫摸著掌中手杖圓潤的木質龍頭,「你想把我釘到恥辱柱上,我無話可說。你想要什麼,我就去做什麼。」
她抬起眼,聲音變輕了許多,「只要你不嫌我髒,就好。」
周枕月的十指瞬時收緊。
兩隻手都握成了拳。
回到了房間,周枕月遣走所有的保鏢,和穆雪衣說了句:
「今晚你別回去了。」
穆雪衣明白她的意思,很自覺地走去了浴室,開始洗澡。
她洗完後,周枕月也去洗了澡。
熱水從發頂淌至後背。
把她的理智,連著泡沫,一起沖走了。
洗完後,周枕月擦著頭髮進到臥室,壓著不自覺加速的心跳,抬眼看去。
穆雪衣坐在床頭偏左的位置,一條腿曲起,浴袍的衣擺被帶了起來,露出兩條修長瓷白的腿。不著一物。溫潤的檯燈光沒有任何阻礙地從大腿傾斜到腳踝。
她低著頭,正在給右手戴手套。
她從不給人看自己的右手,就算馬上要上床了,她也要戴手套。
周枕月覺得刺眼。
就像把右手裝進手套里一樣,穆雪衣把自己整個人裝進了套子裡。
誰也不給看,包括她周枕月。
周枕月關了燈,在一片黑暗中脫掉了身上的浴袍。
頭髮還濕著,她就躺到了穆雪衣的身邊,握住穆雪衣的雙肩,吻了上去。
沉默地做。
周枕月不出聲,穆雪衣也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