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中,听着她们的话语。
“霜昭容,可否容奴婢知道,诗贵姬要奴婢死的原因。”平淡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恐惧,云惜正视着霜儿,丝毫没有畏惧。
“你当真不知吗?”霜儿反问道,“云惜,你是个聪明人,但你应该知道,在这里,聪明人是活不长的。”
“娘娘不怕我把事情说出去吗?”云惜依旧是淡淡回着,“云惜只是一个奴才,死了并不可惜。但云惜知道的那些,若是给别人知道了,娘娘你会有何下场?诗贵姬又会有何下场?比如,这消息要是让柳淑婕知道……”
“啪!”重重的一个耳光打在云惜的脸上。霜儿冷冷看着她,“你太多话了。”
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云惜自然的转过头,看着霜儿。纯净的黑眸似乎在嘲笑着她的激动。她就像是一个没有情绪的人,说话的时候依旧带着笑意,“霜昭容何必动怒呢?至少现在,娘娘可以在奴婢死之前想法子从柳淑婕那找回那篇写了你们计划的信件。若是奴婢死了……”
“你……”霜儿一时无言。云惜说的若是假话,只是拖延时间的话语也就罢了。可万一,她说的是实情,她们就算找了柳淑婕也未必能要得回那信件。
云惜看着霜儿脸上的表情,似是在一件艺术品。淡淡笑着,她在赌,赌的是霜昭容和诗贵姬的心思和胆量,赌注则是她自己的性命。
紧紧咬住唇,看了云惜许久,霜儿才开口道,“且留你一条命。”
心里松了一口气,云惜又开口道,“霜昭容,恕奴婢多嘴,但奴婢只想提醒娘娘一句,柳淑婕可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人,担心到时别反被她害了才好。”接着微微一笑,无视霜儿的愤怒,从容离开。
“该死的丫头!”呢喃了一句,霜儿也默默离开。
李元谦默默从树丛中走出,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这么说来,害了李浮云的不是君宛清,也不是苏阳,而是霜儿和卫诗若?
他听花语提到过霜儿的事,莫非连花语都是她害的?记起君宛清那种无奈,他越是觉得霜儿更是可疑。
这么想着,李元谦突然后悔了,若真的是霜儿做的,若君宛清只是被霜儿有意陷害,那他……岂不是伤害了一个真正关心他和花语的人?
没有心情再去找李浮云,李元谦改了路线往茗鸢宫走了去。
摊了一张白纸,摆好了笔。脑子里一片空白,借着研墨的时候,茫然盯着纸发起了呆。
“主子。”门外传来了扣门声,接着传进的,是思兰的声音。
“怎么了?”若是平时,她一定不悦有人来书房打扰她。但许是因为真的闷了,今日却表现的异常冷静。
门外,思兰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道,“寄谦公子来了。”
寄谦?他来干嘛。该不会李浮云又出了什么事吧。君宛清冷笑着,却还是应了声,“请郡王去正厅候着吧。”
坐在正厅中,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刚泡好的茶水。李元谦觉得无奈,思梅她们对他,已经变得有些陌生。想来也是,他伤害了她们的主子,她们又怎么还会对他客气。
“主子。”身后传来了三人的声音。接着,他又感觉到一道有些冰凉的目光。
“你们三人先下去吧。”君宛清轻声说道,接着走到与李元谦正对的位置坐下,“不知今日郡王来此,所为何事?”
他对她敌意时,她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寄谦苦苦笑着,别过脸去,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有人要害你,若是可以,早些离开这吧。那些事,本就不该你一个女子担当。”
打量着李元谦,君宛清更是不明白了,他为何突然又变得替她着想了,“但要我什么也不做,我做不到。”从她选择了这一世,她就选择了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