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小媳妇
允良抚须,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叹道:“这件事情可急不得。你生在范阳卢氏世家,虚长了这般年岁,还不如子期这个年轻后生沉得住气。”
“这和子期又有什么关系?”卢敏白他一眼,十分不悦。
“陛下有意改革,导致政局不稳,如今朝中官员,各个人心惶惶。陛下若随意处置了哪位官员,势必牵一发而动全身。虽说康宁王之心,路人皆知,但陛下也不得不有所忌惮。不是动不了康宁王,而是为了朝局稳定。不过……”允良收住了话头,考虑着接下来的话,该不该对卢敏说。
“不过什么?渍,真的是很讨厌你每次说话说半截子,留在嘴里是能捂出银子不成?”
“还不是怕你性子直,藏不住话,露出什么,给别人知道就不好了。”允良摆起脸,沉声道。
“事关宁儿,你放心,我会把嘴闭紧了。”
允良不是很相信地注视着她,卢敏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没好气道:“看什么?”
允良听完摇了摇头,打击道:“事关重大,还是不能告诉你。”
卢敏抓住他的胳膊,猛掐了一下,开始耍无赖:“你说不说?不说别想走。”
允良被掐的生疼,咬牙道:“你这个女人,为老不尊!”
卢敏柳眉一竖:“那你说不说?”
跟着又准备动手。
允良无法,沉着脸道:“好了,告诉你一些吧,关于宁儿的。其他的,你就别想了。”
“其他的,我也没兴趣。”
允良深叹了口气,斟酌着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和笑笑一道坐马车上,去岳父府上商量她婚事的事情吗?”
卢敏点头,疑惑道:“这件事,和宁儿有什么关系?”
“听我说完,自然就有关。”
“那你快点讲。”卢敏催促道。
允良一如既往慢悠悠:“当时先帝为人群中有人喊了时为皇太子的当今圣上为少年天子而不悦。”
“为此,先帝召见了岳父,岳父曾答:陛下选择的皇储深得人心,这是国家的福气。太子是陛下亲立,百姓们自然是看在陛下的盛名,才会那样喊。”
“先帝恍然大悟,赏赐岳父美酒,大醉而罢。岳父告诉我,这句话,是崔子期私下跟他说的。”
卢敏渍渍称赞:“子期真是聪明绝顶。”
“是啊,但更难得的是,他知进退。他懂得什么话该他说,什么话不该他说。像这种事关立储的敏感话,他作为三皇子一派,势必不能跟先帝亲讲,他年岁小,这种话更不会让人信服。他懂得把话递给岳父,足见睿智通透!”允良轻浮盖碗,啜了口清茶,渍渍赞叹。
“而这次,陛下有意让定国公府作为改革先锋,我心下都替他们父子捏了把汗,谢丞相也是婉辞。”
“定国公崔毅向来性急,此次他禀呈圣上的奏疏却出人意料地思虑周全。”
“他将奏疏拿来与我商量的时候,我心里便猜是子期的首笔。崔公默认了。”
“这份奏疏没有直接拒绝圣上的‘一片赏识’,而是给圣上委婉提了建议,以诸般后果谏改革之艰难,详诉激进之利弊。”
“最后提出,陛下何不潜移默化,徐徐图之,以示仁德,朝局可稳。”
卢敏见允良这洋洋洒洒一堆话,完全和大女儿不搭界嘛,急了:“这些和宁儿有什么关系?”
允良抚须:“几个重臣婉言谢绝做这马前卒,皇帝心下也就有数了。所以陛下,宣了康宁王进宫,下旨让他做这个新政执行者,并承诺,若办好这个差事,增加康亲王食邑和封地,并世袭罔替!”
“哈哈……”卢敏乐了,算是听出了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