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管的事,他是朕的儿子,朕自是不愿意看着他死的。”
“那您能善待辰宇吗?”
“他也是朕的儿子,只要他老老实实的,朕自然保他一生平安。”
心梓复又垂下了视线,“如此那便好了。”
远处的钟塔上传来了阵阵的鸣钟声,心梓知道那是诸侯们进京朝见的日子,那个人只怕也会来吧。她明白元帝的心思,只怕是要随随便便的将她嫁了,越远越好。
她行走在轩辕阁门前平整的青砖上,元帝下旨今日要给她行及笄礼。
说是典礼其实十分的简陋,阮皇后一人主持,还有几名后宫的妃嫔就凑成了全部的人数,她跪在地上静静地听着,阮皇后匆匆的念完了祝词,便有几名宫中的管事婆婆走上前来,替她梳头。
她们解下她头上的双鬟髻,盘上高髻加笄,又带她到旁边的耳房里换上了与之相匹配的吉服。
心梓站在那里任人摆布着,这时有个替她换衣的仆妇发现她的手始终紧握成拳,便上前问道:“公主手里这拿的是什么?交与老奴可好?”说着便要动手查看她的手心。
心梓不顾身上的衣服还未整齐,猛的向后一退。两眼狠狠地盯着那名仆妇。那仆妇被她眼中露出的凶狠唬了一条,强装镇定道:“殿下,皇后娘娘还等着您去回礼呢,您别叫老奴难做。”边说便向身后的其他人使眼色,示意她们抓住心梓。
心梓皱了皱眉,像是思索一般,抬起手,莹白的手心里平平稳稳的放着一枚小小的玉簪。她盯着眼前的这些人,冷冷道:“现在可以了吧。”
那几个奴婢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胆子大的开口道:“殿下,请将这簪子交给老奴保管可好?”
她眼中此时狠厉之色毕现,像是要随时扑上去咬人一口。那几个仆妇看将这个情景也不愿意多生事端,一个小簪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利器,于是忙不迭道:
“当然,当然,老奴是怕公主想不开误伤了自己,既然这簪子公主喜欢,拿着便是。”
心梓沉默不言,由着她们继续换衣。换好了衣服出去拜见皇后,由她亲自为心梓加钗。
阮皇后接过宫女奉上的发簪,走至心梓面前替她簪上。锐利的簪尖滑进她的头发,堪堪的扎在她的头皮上,心梓只觉得一阵刺痛,她本能的想要用手去挡,却被阮皇后故意用力压住。像是故意一般,几只簪子扎的她剧痛连连。心梓咬着牙忍耐着,阮皇后却是用极轻的声音冷哼了一下,方才放开她。
行过了礼,阮皇后又赐了她一个字:静好。也没折腾多久就叫她离开了。
心梓回到了偏殿,坐在桌旁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少女,将手中的簪子轻轻的插于发上,白玉映在乌黑的发间光润的闪着。隐忍多时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她将镜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用手不停地捶打着桌面,直到手心手臂上一片红肿。
白露听见屋里的动静,惊呼一声跑了进来,却见心梓跌坐在地上,茫然无助的象个孩子。她走过去抱起她,轻轻的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心梓抓着她的衣襟,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
过了三天,元帝下旨:公主闻心梓下降平远侯阮安乾。
跪接这道圣旨的时候,白露看见心梓的手指紧紧地抠着一侧的衣带,似乎是要将那带子扯破一般。
她在清河公主身边的时候多少听道过一些关于心梓父母的那些过往,如今嫁到阮家去,只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老天爷何其不公,她心中叹息道。
六礼过后,大婚却是要在京城皖宁举行的,当天心梓很早就被人叫起,沐浴更衣,梳妆打扮。皇后派来的宫女们手中捧着各种喜盘,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她身上套。那些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