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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忍着疼清理了伤口及周围,抹上了药膏,只觉淡淡的涩香味中清凉一片,倒减轻了伤疼。
裹好伤口后看着这条染血的长裤,一时犯了难,血乎乎的,要再穿回去挺难受呀……想了想还是咬牙穿上了。
过了一阵,时谨在外头敲门:“薛姑娘,好了么?”
薛池应了一声,门被推开。
薛池抬头看了看站在门边的时谨,他正微侧过头对一边的茶馆伙计吩咐着,一惯的从容优雅,但回忆起先前他搂着她低头看来时,神采中略露出两分棱角,当时不觉得,此时却越想越觉得他耀眼的样子倒有点儿眼熟。
薛池定定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伙计猫着腰上前来将污水端走她也并没察觉。
直到时谨对薛池略有些关切的问:“怎么了,很疼?”
薛池回过神来,呵呵的笑:“还好还好,一点小伤。”这是实话,她从小摔摔打打惯了,在海边的礁石上摔下来摔断腿的时候都有,对疼痛比一般人更能忍耐,其实,不忍耐又能怎么样呢?
她的笑容很坚强,但坚强背后的那一点儿脆弱却让时谨心中一动,忍不住拿手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
薛池仰头望着他,见他神色温柔,略带些儿怜惜,便觉头上那手掌如此温暖,她便像他手下蜷缩着的一只猫儿一般,因着这温暖眯了眼,往他掌上蹭了蹭。
时谨移开手掌,指头却自然而然的落在她鬓边,长长的指头替她将乱掉的发丝往后理了理,他眼帘微微下垂的半遮住了眼中神色,瞬间变得不可捉摸。
他的这种莫测令他变得有点儿高高在上,不复平素的温和平淡,薛池此刻却并没察觉,她被这悄然而生的陌生情愫攥住了心房。她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曾朦胧的对某个男生有过点好感,然而那些青涩鲁莽的男孩总是很快打破她的好感,从未有过像时谨这样的一个青年男子,风姿绰然,气势稳压她一头,当他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形令这种气势差别更为明显,她似乎能够信任他,依赖他。心动似乎早在初见那一刻开始,她曾经数次回味他第一次向她走来的那一刻。
薛池咬了咬唇,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这是每一个心动的男女最想知道的问题,简直恨不得对钻进对方脑子里去看一看答案。
他应该是对她,有点儿好感的吧?要不第二次他怎么会叫住她呢?
不,不,也许他只是想还她一两银子的人情。
可第三次,他也叫住她了呀……
不过他一直疏离有礼,笑容都很少见,就算搭理她,也无非当个朋友,该不会有男女之情……
可他先前不是搂了她么?
事急从权啊!难不成咱薛姐也要学古人授受不亲,一亲就要赖上?使不得,使不得……
但是,但是,他的手现在放在什么地方呐?
薛池心中天人交战,看着额侧的那只手,指头纤长,指腹微有薄茧,与她的头部保持一个将触未触的距离。
时谨抬眼,见她正襟危坐,面上紧绷,挑着眉,使劲的斜着眼,像要脱框一般盯着自己悬在她头侧的手。
……真是好蠢的样子,简直蠢得……
时谨忍不住笑,正待要说话,门边便有人唤了一声:“姑娘!”
薛池侧头一看,见青书、叠翠两个正站在门边。
时谨收回手负于身后,淡淡道:“我使人去叫了她们来。”
得薛池授意,青书两个连忙走了进来,叠翠手上还拿着个包袱。
时谨微微颔首示意,走了出去。青书连忙走过去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