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皇帝英明,顺坡下驴说几句场面话就告辞。
虞之渊这皇帝当的就跟做梦一样,一点传说中皇帝日理万机的场面也没遇见过,此时交握着两只手,颇有些忐忑地说:“朝臣们一直没提起该如何处置子规城还有西山,是以,朕想问问金首辅,这两处,到底该如何处置?”
“皇上心中已然有了法子,又何必来问老臣?”金阁老疑惑虞之渊这皇帝怎做的那般底气不足。
虞之渊道:“……曾听皇祖父提过什么霸业,朕雄心不足,每每想起皇祖父那句‘若没那玩意,此时朕还在明园里含饴弄孙’,便犹豫着要夷平西山,叫那里头的东西,永不见天日。”
你心里定然不是这样想的,金阁老微微眨了下耷拉下来的眼皮子,“皇上,没几个人知道西山,你留着那处就是。待慕容南山回草原那一日,草原战火燃起。想来草原上众部落犹如散沙一般互相攻讦,那会子,草原百姓就盼着朝廷能够派出义军,替他们主持公道,还草原祥和宁静。”
“听说新皇后展样大方,宫妃还没册立,皇上瞧上谁家的了?”金老夫人冷不丁地插嘴。
虞之渊还在想着金阁老的话,略略怔住,随后道:“若是朕不选妃,是否会有朝臣不满?”想来该有一群人喊着为皇家子嗣着想,跪求他充盈后宫。
“应当只有一些无名小卒闹,怕就怕,有人不肯送自家女儿进宫,算计着要叫人家女儿进去呢。沈家一直头疼,抱怨过几次有人要撺掇皇上叫他们家姑娘进宫。”尚书的孙女做宫妃,一个侍郎的女儿做皇后,这后宫不反了天才怪。金老夫人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给沈家挖坑。
“那就不送吧,朕,朕想为先皇后守一守,三年不册妃。”虞之渊这句话出口,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皇后都娶了,还好意思说守身?
若是陆繁英地下有知,知道她活着的时候还在千方百计地替虞之渊挑选侧妃,等她死了,虞之渊就为她不册妃了,她必要挠破棺材爬出来不可。
被金老夫人一打岔,虞之渊才赶紧又问:“那子规城该如何处置?那块地到底算是朝廷的,还是不算?”
金阁老沉默一会子,指着虞之渊此时坐着的椅子说:“那椅子是我们家的,皇上搬回宫去,我们老两口难免会腹诽皇上。可若是,皇上一直在那坐着,坐上个几年,然后你再站起来,老臣就算碰一碰那椅子,都觉惶恐,更遑论再坐上去了。”
金阁老的话虽隐晦,但虞之渊听懂了,那就是子规城归根结底是朝廷的,但不能这么早就把子规城是朝廷的这事嚷嚷开。
“那朕去把昔日弹劾子规城中子规伯不遵王法的折子翻出来,当庭怒斥上折子的人居心不良,逼问他他家的狗跑到别人家院子里去了,他是否敢二话不说,翻墙入院去人家家里抓狗。”虞之渊道。
他这么一说话,不独金阁老,就连金老夫人都呆住,毕竟虞之渊自从登基后,就没疾言厉色地办过事。
“皇上英明。”金阁老起身拱手道,心说虞之渊到底是皇帝,虽一直和稀泥,但什么时候该厉害一些,他还是知道的。
虞之渊赶紧起身再次给金阁老让座,“那些老臣……”毕竟他这皇帝做的不光彩,他想知道那些老臣到底怎么想。
“老臣们提起皇上,就满口称颂,都说再这么休养生息几年,我朝必定兵强马壮。”金阁老道。
虞之渊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想知道有没有人说他心狠手辣,将来必成暴君,“早先之事……”
“早先又有什么事?臣与其他臣工一处说话,大家伙说起以后,都对皇上信心满满。”金阁老反问。
虽金阁老态度不是十分恭敬,但他年纪大,又从始至终,对虞之渊这新皇帝言辞恳切,甚至没等他登基,就先教他握住要紧的地方,因此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