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邊面頰肩膀膝頭統統擦破,郭劍波忙來摻扶。
面孔有涼意,摸一摸,曉敏發覺手指染血,看清楚了,是小郭手臂受傷,被尖刀劃開fèng字,滿血不停。
曉敏倒過頭來扶他。
這時有外國人奔過來,「可需要幫忙。」
「請召救護車。」曉敏對那紅頭髮的中年男人說:「歹徒搶劫我們。」
「你們要保持鎮靜,我馬上處理。」他用汽車電話通知警方,在車廂取出一塊毯子裡住郭劍波,並且說;「傷口不算深,一止血即無大礙。」
那外國人一雙碧綠的眼睛透露著深切的關懷。
曉敏十分感慨,人只分好人壞人,同胞來劫殺他們,異族反而來打救他們。
下午的約會自動取消,曉敏敷藥後出院,小郭fèng針留院觀察。
曉敏心有餘悸,由警員護送返家。
路上曉敏忍不住問:「這種罪案,近年是否時常發生?」
警員的答案非常含蓄,「青年罪案一向是嚴重社會問題。」
完全避開種族問題不談。
警員問,「你認得出那三個人嗎?」
曉敏點點頭,「其中一名,右腕上刺有一條青蛇。」
警員頷首。
回到家,范里來開門,看見顧曉敏面如金紙,擦傷的地方搽著藥水,不禁大驚,相隔不過三兩小時,不知如何會搞成這樣。
一方面曉敏到此時才怕出來.雙腿放軟,急急脫下撕破骯髒的衣服,坐下喘息。
范里斟出熱茶,追問曉敏:「你沒有事吧?」
曉敏搖頭,「只是皮外傷。」她把搶劫過程說一次。
「你受驚了。」
曉敏勉強牽牽咀角,「此類事件,在香港,司空見慣,一天起碼十來宗。」
雖這樣說,半夜,還是尖叫驚醒,范里過來照看,只見曉敏滴汗如水中撈起一般,渾身滾熨,連忙服侍她服退燒藥。
曉敏好心得到好報,不然不知如何渡過這個夜晚。
天蒙亮,她才鎮定下來,說服自己接受這件不幸事件,才沉沉入睡。
醒來已是中午,曉敏對范里說:「拜託你到西區醫院走一趟,代表我們二人探望老好郭劍波。」
范里微笑,「救美的英雄值得致敬。」
曉敏的熱度已經退掉大半,仍然疲倦的她賴在床上。
范里買了盒百合花上醫院。
郭劍波正在睡覺,右手枕在胸前,fèng針的地方清晰可見,他的呼吸均勻,想無大礙。
范里把花擱在茶几上,正在猶疑,郭劍波輕輕醒來,一時眼花,問道:「是曉敏?」他牽記她。
范里連忙笑答:「曉敏不舒服,沒來。」沒想到他倆的感情已經這般深厚。
郭劍波看清楚范里的鵝蛋臉,「請坐,曉敏沒有怎樣吧。」仍然是曉敏。
「多點休息就可以,我會陪著她。」
郭劍波內疚,「都是我不好,叫她在那個時候離開圖書館,幸虧你不與我們一起。」
「是意外罷了,」范里安慰他,「別再放在心上。」
她的聲音無限輕俏軟糯清甜,具極大的安撫作用,郭劍波點點頭,樂於從命。
原本,到此為止,范里應該告辭,但是她坐著沒動。
郭劍波問:「你是北京人?」
范里笑,「是,同上古猿人一樣,我自北京來。」
郭劍波也笑。
漂亮的女郎具幽默感,分數激增。
郭劍波又問:「你移民過來有多久,」
「我沒有資格移民,我是自費留學生,到達此地,才發覺英語程度不夠,現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