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淳公主揮了揮手中那支紅梅,一蹦一蹦地道:「俞大猷吃了大敗,西邊軍情緊急,滿朝文武就徐晉這傢伙最能打,皇兄不派他去派他去,再說了,徐晉拿那麼多俸祿,天天在家躲懶,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就是要派他去打仗,要不咱們老朱家虧大發了。」
噗……
宮女抱琴和攬月不由失笑出聲,連忙掩住小嘴。
永福公主白了永淳一眼道:「淨胡說八道,北靖王俸祿高,那是人家這些年南征北戰,拿命拼來的,以後休再說此等混帳話,免得傳出去涼了所有功臣之心。」
永淳公主吐了吐舌,嘻嘻笑道:「人家只是開個玩笑,姐姐就當真了,嘻嘻,徐晉這傢伙命硬,再怎麼危險都能逢凶化吉的,姐姐就不用擔心他了,而且他戰無不勝,事無不成,此行定能一舉掃平西域,就跟掃平韃靼一般容易。」
永福公主俏臉微紅,嗔道:「誰擔心他了!」
永淳公主聳了聳鼻子,暗腹誹姐姐的口是心非!
「啊!」
宮女抱琴忽然輕呼了一聲,大家的目光不由朝她望去,前者頓時臉紅紅地道:「奴婢剛剛想到一件事,北靖王若領軍西征,那公主的四時畫像豈不沒著落了?」
永福公主愕了一下,繼而暗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行,徐晉此次西征,路途遙遠,道阻且艱,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凱旋歸來,四時畫像自然也是遙遙無期,莫非這都是上天註定的?
永淳公主見姐姐的情緒忽然間變得無比低落,不由暗吐了吐舌頭,唉,真是好事多磨啊,徐晉呀徐晉,你這傢伙千萬要平安歸來才好,要不然永福姐姐這輩子真要出家當姑子了。
恰在此時,卻見那總管太監夏仁貴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女官向採蓮連忙迎上前問道:「夏總管,出了什麼事?」
夏仁貴瞟了一眼遠處永福和永淳公主的背影,笑道:「北靖王在前面求見永福居士,煩請向主事通報一聲。」
女官愕了一下,北靖王徐晉不是快要領軍西征了嗎,怎麼這個時候來拜訪?
「夏總管稍等,奴婢這便稟報居士!」向採蓮說著便快步向永福和永淳兩人走去。
夏仁貴眼珠一轉,站在原地靜靜等候,不著意地向旁邊一名身材豐腴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後者也不著意地回了個眼神。
很明顯,這名宮女已經被夏仁貴買通了,她叫玲兒。
且說向主事追上永福公主她們,笑吟吟地稟報導:「居士,北靖王來訪!」
「啊!」宮女抱琴掩住嘴,再次輕呼出聲,一臉的難以置信。
永福公主愕了愕,鮮紅的小嘴兒微張成了「o」形,雙眸漸漸放出異彩。永淳公主笑嘻嘻地道:「一說曹操曹操就到,還算他有點良心。」
永福公主臉上微熱,嗔了妹妹一眼,故作自若地道:「北靖王是個信人,定是為畫像的事而來的,請他進來吧。」
「是!」向主事答應了一聲便轉身走回夏總管跟前道:「居士說請北靖王進來談!」
夏仁貴目光一閃,暗道就知如此,轉身離開,盞茶的工夫便把徐晉領了進寧秀閣。
徐晉今日一身樸素的書生打扮,下巴的鬍子剃光了,顯得更加唇紅齒白,俊雅不凡。
本來到了徐晉如今的年紀,絕大部份男子都開始束須了,但徐晉嫌束須麻煩,就把鬍鬚颳得乾乾淨淨,一開始大家都不能理解,後來便習以為常了,甚至周圍的人也開始模仿他,要知北靖王爺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這就個人魅力。
徐晉前腳剛邁進暖閣,便見兩對妙目炙炙望來,定眼一看,始發現原來永淳公主也在,此刻正拿著一枝梅花大大咧咧地把玩著。
「徐晉見過永福居士,見過永淳公主!」徐晉站定抱拳施禮。